青海是三江之源,中华水塔。将河流与生活在两岸的人建立联系,并为之赋予水文、地理和文化的综合信息,就成了“活着的生态”,而生态正是青海最大的资源和优势。可以说,了解了河流,就理解了青海。
“天地有大美而不言。”2016年9月,从西宁出发,往三江源走去,来回8天,行程4000多公里,平均海拔都在4000米以上,对心智和身体是极大考验。但很不幸,刚到三江源地区,我就感冒了,头疼欲裂、恶心呕吐,严重失眠,心率一度在120以上降不下来。但是,当我溯源而上,站在玛多县海拔4600米的牛头碑前,远眺,水天相接,湖水共长天一色;近观,青草萋萋,“风马”与鹰鹫齐飞。当我在杂多县,望着澜沧江奔腾而去,泛黄的江水在矶石上激起数米白浪,打湿河畔葱茏的藏柏。远处的岩石裸露出古青色,岩羊腾跃,雪豹出没,更远处传来几声牧民的吆喝。那一刻,所有的疲惫一一卸下,病痛烟消云散,脑海中唯一的念头是:作为记者,如何用手中的笔,书写祖国河山的美,发出行进中国的铿锵足音。
“写天地之辉光,晓生民之耳目”。青海资源丰富,藏区广布,行走此间,可以在多个维度触摸最为真实的中国。
青海木里矿区,海拔4300多米,因为严重的生态破坏行为而被高度关注。去木里,单趟将近500公里,还要应对雨雪冰雹、路面结冰等恶劣环境。在矿区,一个个深达数百米的矿坑,犹如一道道巨大而乌黑的伤口,横亘在生态脆弱的高原。而曾经因煤炭经济一度车水马龙的木里镇和天峻县,也因矿区停产而经济凋敝。木里何去何从?带着问题,用调研和观察来写就的文字,激荡着政策的回响,帮助一个陷入困境的地区找寻出路,可能是作为记者最大的骄傲之一。
新闻现场就是战场。2016年1月21日凌晨,青海门源发生大地震,我彻夜没睡,背着相机、拿着采访本穿梭在零下20多摄氏度的西宁街道,并随即赶往灾区。虽然穿了棉裤,裹着羽绒服,但当凌厉的夜风刮来,还是有“裸奔”的感觉。当通过全媒体平台最先发出了灾区消息时,不仅是作为新闻首发的荣耀,而且感受到了肩上沉甸甸的责任,也是党报记者不负时代、不负人民的重托。
藏区待久了,谁都能说一两句藏语,喝两三碗奶茶,跳三四下锅庄舞,但不是谁都能“站在天安门上看问题,站在田间地头找感觉”。采访一线的记者不仅要俯下身、沉下心,还要站得高、看得远。因为我们既要沾着泥土接地气,也要贴着时代写变迁,还要螺蛳壳里做道场,写出“一个村子里有一个中国”。只有在时代的足音和从容的仰俯间轻叹高咏,才能让笔端流淌着温情的文字,继而穿过薄薄的纸张,让读者感受到真切与真诚。
从三江源头到青海湖畔,从日月山下的大石头村到地震灾区门源县,从河南蒙古族自治县的那达慕到玉树巴塘草原的赛马节……两年,青海8个市州、40余个县,只因走过,才有底气说“笔端千言已成稿,脚下万里没白行”。青海,一个72万平方公里的巨大舞台,我将以“党报记者”的名义擦亮这块“金字”招牌,让党的主张成为时代最强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