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
对我们来说,嘴巴的功能很多,得用来吃饭,分辨出哪些食物可以咽下去;得看管好舌头和牙齿,尽量延长退休年限,毕竟活着的人,没有牙齿,许多美食只好望而怯步,让胃蕾馋涎欲滴却无法满足,实在是件痛苦的事。
当然,嘴巴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干,那就是讲话。
话很不好讲,会讲话让人笑,不会讲话让人跳,别看有人活的很长,但一生也可能讲不出几句好话。
讲话不是画画,可以不断修饰;讲话不是写作,可以涂涂改改。
和人对话,很难让你停下来思考一会再回答,需要你在瞬间将许多词语相组合,再说出来,表达出你的思想。
正常的对话,几乎都是无停顿和沉默,让人感觉不到彼此在呼吸。
如果一方跟不上另一方的节奏,很难长时间地沟通下去的,因为双方不在同一层次上,耐心是有限的,无名火会慢慢燃烧起来,直至爆发,会转身离去,让口笨者呆若木鸡般地难堪。
口头语言有独特性,每个人皆有自己擅长表达的一面,例如口头禅,其中有中国式的大骂,有地方式的小骂。
有的人因为用词贫乏,思维的步伐较慢,思考的间歇需用词语填空,故口头禅会不断地吐出。曾在南京听到一女儿打电话给其父亲,五分钟里把“x你妈”的口头禅重复了数十遍,其频率之高,也是个奇葩。
为什么有的人嘴巴一张开,便显得如此空洞,舌头如石头一般坚硬,转动起来十分艰难,原因无外乎那么几种。
例如缺乏训练,以至怯场;不肯学习,肚里无货,倒不出来等等。
不过,肚子里有货不代表能讲的出来,陈景润就是代表。他是世界级数学家,但让他讲话,却比登天还难,大概他有语言障碍吧。
老师是靠嘴吃饭的,一定要语言表达能力强才行。但我小学时,遇到一个结巴老师,那才叫遭罪。他在讲台上结巴半天,也无法讲全完整的句子,急得学生也跟着结巴起来,实在是无语。
不会讲的,有权沉默。当我尝试与其对话时,他沉默以对,我只能转身离开。
嘴巴不再言语,彼此无法沟通。
只好举目望星空,好在有白云飘忽,让我找到了诗的语言,忘掉了沉默者的存在。
嘴巴,被胶带缠着,只有心在跳动。
讲和不讲一样,都一样拥有时间。
人啊人,同时拥有嘴巴,为何不容易把话讲出来呢?
讲话的学问真大。洪虎老省长讲了一则笑话,说有个人请客,大部分人来了,还有个别人没来。他便讲:“该来的人怎么还没到?”席间有人以为自己是不该来的人,起身就走。他又说了,“不该走的怎么走掉呢?”话音刚落,又走了几位,他急了,连说:“我又不是讲你们的。”这下好了,最后几位都走了。
老省长的话让大伙笑个不停同时,也真的觉得有必要反思一下各自的讲话水平了。
该讲的讲,不该讲的不能讲。道理明白,执行难。
祸从口出的事很多。一句话可能改变一个人的命运,甚至一个国家的命运。
要想管好自己的嘴,是件很难的事。这一点要以刘胡兰为榜样才行,她宁愿死在敌人的铡刀下,也绝不出卖共产党员。毛主席为她题写的“生的伟大,死的光荣”口号,应该是很正确的。(钱诗贵丁酉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