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16年再来成都,米卢与昔日国足弟子再聚首
时隔16年,“神奇教练”博拉·米卢蒂洛维奇又一次来到成都,因为足球——参加“传奇崛起五耀争锋”2017 5×5足金联赛总决赛。16年过去了,年逾七旬的米卢依然精神旺盛,只是他的身份早已经由中国国家队主教练变成了2022年卡塔尔世界杯形象大使。米卢告别中国足坛的16年,中国男足四度折戟世界杯预选赛,世界杯之于中国足球是一个遥远的梦。即便如此,米卢依然乐观,昨日在东郊记忆的新闻发布会大厅里米卢说:“我相信中国队能进入世界杯,2022年,我在卡塔尔等你们。”
热情满满 73岁米卢身手依然矫健
米卢上一次来成都还是在2001年10月30日,当时在国防乐园的足球场上,他、马明宇、李玮峰被双林中学的孩子们“围追堵截”,那时候米卢57岁。16年后出现在东郊记忆临时搭建的五人制足球场嘉宾席上的米卢,头发花白,不过脸上的皱纹并没有增加太多。73岁的他身手依旧矫健。新闻发布会前,他在嘉宾席上观看比赛,手里依旧拿着一部摄像机。
面对疯狂的四川球迷,米卢仍旧来者不拒地合影、签名,看到孩子和礼仪小姐,他甚至主动拉他们过来合影。57岁的他和73岁的他看上去没有太多的不同,依旧热情满满,依旧对任何事情都充满兴趣。
米罗西推荐 米卢选马明宇当队长
米卢来了,不少退役国脚都来捧场,马明宇、魏群、姚夏、邹侑根、刘成。马明宇是米卢最熟悉的,2001年世界杯预选赛中国国家队队长为什么会是马明宇,而不是风头最劲的郝海东或范志毅?这在当初是一个谜,“江湖传言”当时因为郝海东和范志毅不和,为了搞平衡,所以选中了性格很好的马明宇。对此,米卢并不认同。米卢来了,前四川全兴队主教练、现四川安纳普尔那青训总监米罗西也来了,两人是绝对的死党,米卢说:“当时我给米罗西打电话,问四川全兴队有没有好的球员。米罗西向我推荐马明宇,说他很优秀,所以我最后选择马明宇当队长。”时至今日,马明宇仍旧记得第一次当队长的情形:“那是在西安与马尔代夫队比赛时,国家队副领队吕峰问米卢谁当队长,我就听见了米卢小声地说‘马’,然后队长的袖标就戴在了我的胳膊上。在我们那个年代,队员对谁当队长并不在乎,大家想的就是要晋级世界杯。我想谁当队长我们都能进入世界杯。”
最漂亮进球 是马明宇的“天外飞仙”
2000年2月走马上任,2002年韩日世界杯结束后卸任,米卢执教中国男足近两年半时间。除了亚洲杯、世界杯预选赛外,还有大大小小的邀请赛。如果问球迷,米卢执教国家队期间最漂亮的进球是哪粒,大多数球迷肯定会选2001年10月7日的比赛中于根伟那个抢点抽射破门,帮助中国足球第一次晋级世界杯决赛圈的进球。
但米卢并不这样认为。昨天在活动现场,他一直用眼睛暗示马明宇,可惜后者似乎丝毫不领情,不断用“时间会冲淡记忆”搪塞,最后米卢不得不明说:“我觉得是3∶6输给意甲冠军拉齐奥的那场比赛中马明宇进的那脚远射。不仅因为进球漂亮,更重要的是,我们攻破了意甲冠军的球门。”米卢所说的进球发生在2001年1月10日,那场比赛也是那届中国男足2001年开年的第一场比赛,在拉齐奥俱乐部百年庆典时的比赛,那场比赛中国男足一度以0∶3落后,马明宇在拉齐奥禁区外一脚标志性的“天外飞仙”取得进球。对此,马明宇仍持有异议:“我觉得最精彩的进球是于根伟的进球,因为那个进球,我们提前两轮进入了韩日世界杯决赛圈。”对此,米卢似乎有些不以为然:“你说的那是重要性,我说的是漂亮的进球,懂不?最精彩的进球,不是最重要的进球!”
现场花絮
快乐足球 米卢玩的还是当年那一套
既然米卢来了,怎么能不留下点什么?他先是和工作人员一起布置网式足球球场,然后指导参赛球员……16年过去了,米卢似乎没有太新鲜的招数,只是一切对于球迷来说还是新鲜的,比如他到现在仍然不知道该如何用中文说出“态度决定一切”这句话,比如他的一脚传球……
73岁的米卢身手依旧矫健,他点名让马明宇和他玩网式足球时,马明宇有些无奈地说:“我以前可没有和你玩过。”私下里马明宇对记者说,“我还是算了,当年郝海东、孙继海他们和老米玩,没有一个是他的对手,老头的技术好得很。”
米卢很享受足球带给他的快乐,哪怕一次象征性的带队训练,他都非常投入,全然忘记了组委会给他规定的时间,直到工作人员催促后他才心有不甘地停止教学。而后他又加入“双米对决”——米罗西执教的前四川全兴队与5×5明星队的表演赛,这场只持续了20分钟的比赛,以1∶1结束,魏群打进一球。
采访手记
让自己快乐 让足球快乐
初识米卢是2000年在红塔基地进行的国足集训时,那时候追逐他的人远没有2002年世界杯十强赛期间多,更不要说与中国男足晋级世界杯决赛圈之后相比了。记得那是一个阳光的午后,米卢第一次摆出了网式足球的场地,邀请郝海东、孙继海他们与自己较量,口中不断喊出“一脚传球、一脚传球”。在那个网络还不发达,大多数足球记者仍习惯出差背包里背着一个沉重的传真机,手写稿的年代,米卢带来的一切都让人感觉新鲜。
当然,更让大家新鲜的是米卢的态度。在红塔足球基地集训的近一个月里,老头儿满是皱褶的脸上几乎没有出现过什么悲观情况,每天都是笑脸。足球是让人快乐的,这是他的理念,尤其是在经历了1997年十强赛“史上最强国家队”的溃败之后,米卢不像一个足球教练,而更像一个心理医生,他用自己的笑脸和乐观的态度,在较短的时间里驱散了笼罩在中国男足上空的失败阴霾。
这次在成都再次见到米卢时,他早已忘记了训练间隙和翻译小虞一起向记者讨要香烟解馋的情形。记忆确实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淡去,但他仍会礼貌地拍一拍记者的肩膀,以示友好。在活动现场,他仍旧会笑着露出那标志性的板牙,一位73岁的老人,牙齿倍儿棒,让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记者问马明宇:“米卢的那口牙齿是不是烤瓷牙哦?”听到这里,马明宇偷笑着说:“你太低估老头儿了,我以前也觉得奇怪,但是老头儿就是牙齿好,也不知道他是如何维护的?一笑就露了出来。”
情绪容易传染,一个快乐的人传递给人的是快乐,他的足球也是快乐的;一个悲伤的人传递给人的是悲伤的情绪,他的足球也是悲观的。这也许是米卢混迹江湖多年总结出来的心得,他曾将自己的心得传递给了中国男足,可惜我们在享受了并不太长的快乐之后,就将它抛在了脑后,然后又一次背上沉重的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