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威境内的乌鞘岭,是东亚季风到达的最西端。“盛夏飞雪,寒气砭骨”的记述,形象地描述出乌鞘岭变化多端的自然环境。
在这里,有一支具有70多年悠久历史的铁军,他们常年担负着乌鞘岭隧道的守护任务。
农历腊月廿六,记者来到他们中间,感受这些最可爱的人的工作与生活。
班长路畅籍贯河北沧州,肤色黝黑,已经连续在乌鞘岭值守了11个春节。
那一年,20岁出头的路畅来到了陌生的河西走廊,从此,他像一位默默等候的恋人,安静地凝望着脚下的土地和呼啸而过的列车。
“新兵入伍来到乌鞘岭,开始时还很兴奋,时间久了就开始想家,尤其是春节时,站在寒风刺骨的执勤点,远远能够看到万家灯火,不由地想起举家团聚的温馨。”路畅坦言,每当春节,“想家”是战士们心中一致的主题。
不久前,路畅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电话那端,母亲缓缓地说:“我知道你在执勤,可真的很想让你回来。”他鼻子一酸,默默地挂掉了电话。
队长高健对此也深有感慨,他告诉记者,春节对于担负守护任务的战士而言,是一年中任务最繁重的时候。虽然节后每人有20多天的探亲假,但常年“失守”春节、远离亲人的损失可能需要更长的时间去弥补。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常人最无法想象的,是他们需要承受的孤独。
“春节值守夜班时,能够看到兰新线上穿梭而过的列车,时间久了,一眼就能认出哪辆车是通往家乡的,闭上眼睛幻想着自己已经坐在明亮的车厢里,一觉醒来已经到家了。”一位战士这样描述道,“再睁开眼睛,睫毛上都已经结了冰。”
瘦小的顾啸来自连云港,已经值守了5个春节,从环境怡人的家乡来到乌鞘岭着实让他适应了一段时间。“一年、两年、三年……时间越久,老兵越坚强,想家也不会说出口,因为还有更想家的新兵。”
高健说,在这里还有一个传统:老兵值守大年三十的夜班哨,新兵值守大年初一第一班哨。“我们觉得大年初一第一班哨特别有意义,代表着全新的一年、全新的开始,让新兵执勤意义非凡,并且头一天晚上他们还能完整看完春节联欢晚会。”
远离城市,承受孤独,并没让他们失去激情。采访时,宿舍里传来了悠扬的吉他弹唱声,原来是隔壁房间的张鹏宇和路畅正在排练迎接春节的文艺节目。这是一首改编自《我们的时光》的歌曲,歌词这样写道:头顶着国徽,照耀着祖国的大地,她从不会褪色,照耀我们前进,我们地处偏远,喧闹不经过这里……
坚持不易,守护有责。记者和战士们聊天时,每个人想家的模样各不相同,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声音——责任和担当。
“祖国赋予我们守护兰新大动脉的责任,我们必须要有这样的担当。”高健说:“这支队伍具有厚重的红色基因,新时代里,我们要始终践行听党指挥、能打胜仗、作风优良的核心要求,站好每一班岗,不辜负党和人民的期望。”
透过窗户,乌鞘岭白雪皑皑,营地墙上刻着的“艰苦不怕吃苦,缺氧不缺精神”两行红色大字,在寒天雪地里分外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