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15日，大年三十。
中午时分，石嘴山市阳光启智康复中心还剩下三个孩子。做饭阿姨提前几天放了假，院长王晓燕给孩子们做了顿芹菜炒肉，分别为他们盛到碗里。
5岁的脑瘫女孩景景没有自理能力，王晓燕准备先喂她。
一位老人匆匆赶来。
一进门看到孙子正吃饭，78岁的老人眼泪夺眶而出。
“孩子的爸妈走得早，他奶奶常年瘫痪在床，我也一身病，你们把她养得比在家里都多。”
“孩子爷爷，您先坐下吃点儿饭吧。”说着，王晓燕把自己那份饭盛出来给老人端了过来。
……
过了下午5时，最后一个孩子的父亲从宁东赶过来将孩子接走。离春晚开始还有几个小时，王晓燕给玩具消毒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
“王老师，您今年还在院里吗？我可能初三就得把孩子送过去。”一名孤独症孩子的家长急迫地问。
“你送过来吧，我一直在。”王晓燕的回答让家长安了心。
今年41岁的王晓燕头发非常短，短到两侧的头发向上微微翘起。
“以前我的头发都长过腰了，后来实在没时间打理就剪短了，其实我挺爱美的。”王晓燕笑着说。
王晓燕从医护学院毕业后从事妇幼临床工作，在一次随残联入户调查时，与智障孩子结下了缘。
2011年9月，王晓燕决定成立康复托养中心，专收贫困特殊儿童。“我的初心，就是想让孩子们从痛苦的生活中脱离出来。”
最初几年，王晓燕在平罗县南门市场里租了几间房子。随着孩子不断增多，经费过于紧张，王晓燕每天只能等菜农收摊时去捡剩下的菜叶和水果勉强度日。
2016年，平罗县委、政府在一次慰问时了解到王晓燕的困境，协调她们搬进县城新建的一套楼房里，并提供政府向社会组织购买服务项目以及康复设备。
“这些康复设备都很先进，非常有助于孩子的恢复。”目前，康复中心从最初的17名特殊儿童已发展到149名。 王晓燕的办公桌上放着一个相框，里面是一个半岁孩子的照片。
几年前，有个单亲母亲将2岁的脑瘫孩子送来，恢复得不错就接走了。之后，王晓燕到孩子家中回访，80多岁的奶奶“扑通”一声跪在了她的面前。
“孩子母亲去世了，留下两个孩子一个智障，另一个才4个月大，我这把老骨头实在没有能力养他们。”面对老人的苦苦哀求，王晓燕把两个孩子都领了回来，全院的老师成了两个孩子的妈妈。
“照片里的孩子就是当年4个月大的孤儿，4岁时被人领养了。”
在托养中心，每个孩子都有不同的故事。由于大部分残障儿童家庭困难，有的只能交一半学费，有的连一半也交不上。
“是什么让您支撑到现在？”记者问。
王晓燕拿出手机点开微信里的一段小视频，这是脑瘫儿童丁丁的妈妈焦淑梅发来的，视频里的丁丁欢快地扭动着身体，每个动作都在节奏上。
今年10岁的丁丁6年前被送到托养中心，当时她一言不发，连上厕所都离不开人。前不久，在康复中心举办的联欢晚会上，丁丁在一个舞蹈节目里担任主角。
“丁丁这几天在家乖不乖？有没有不舒服？”王晓燕拨通了焦淑梅的电话。
“王老师，谢谢您对丁丁的帮助，现在身边只要一有音乐响起她就会跟着跳起来，还常抱着我喊‘妈妈’，昨天还主动帮我洗了袜子。等孩子再长大些继续在你那里进行技能培训，等我老了也不用担心她的生活。”
电话那头，焦淑梅滔滔不绝地与王晓燕分享孩子的“小成就”，电话这头，王晓燕会心地笑了起来……（记者 李 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