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济宁,哪怕再忙,有个地方是非去不可的,那就是太白楼,即李白和家人曾经久住的地方。
据说李白在济宁,当时应该称任城的地方生活长达23年之久,是因为他有不少亲戚在这一带做官,加之他的诗名太大,弄块地皮,盖栋房子是件小事。李白再放浪不羁,也要管老婆和子女的,于是他看中了任城这个地方,拥有了自己的住宅。
作为李白曾经的铁杆粉丝,年轻时喜欢上了写古体诗和喝酒,且自号李白走狗。诗写来写去不象个模样,一不愿研究平仄,二无李白才华,三无李白气魄,终究写不出浪漫诗来,最终只能是写点惨不忍睹的打油诗,气得弃李白走狗不用了。觉得李白无法高攀,只可仰视,慢慢地将感情转移到苏东坡身上了,觉得学苏来得顺手。
说是和李白渐行渐远,实际上几乎天天和李白打交道。李白的诗风学不来,酒风倒有几分相似。应酬常常有,小酒常常喝。酒杯一端,便觉是李白在世,豪气冲天,喜一干而尽,喝得痛快。酒后便自责,不该乱喝。可是折腾几十年,还是这性格,大概是学李白留下的后遗症。
说了半天,都是为登太白楼作准备。于是,择日前往,不去还好,一去则沮丧不止。只见两个栏门紧闭,没有不开门的解释。心中不甘,等了一会,只见一小伙子从里往外,推了下栏目,有锁打不开,只好越栏而出。又过一会,有一女打开锁,送小孩出来,本想上前询问是否可以进去,但见两条狗凶狠地冲下,便望而怯步。这个女的又将栏门锁上,转身进去。我也明白了,太白楼是登不上了。
没办法,沿着楼溜达一圈吧,在墙边沒走几步,便闻到尿骚味,这里成了算命的排便处了。只见两位算命老头,不顾四周行人,朝墙边一靠,公然小便。他们的算命摊前,求卦之人还在虔诚等候。
如此大煞风景,只得快步离开。心想李白是个不讲究的人,在皇帝面前,都敢叫大臣脱靴磨墨,平时的生活坏习惯不会少,随地小便也许就是他带的头。前行后效,即便是在孔孟的礼仪旧地,仍陋习不改。
毕竟是小节,不能朝太白身上泼脏水了。此次上不去,等待下次再登也不迟啊,何必乱发牢骚呢?再说上去又能干啥?我在想,这么多年过去,太白楼会被后人改来改去,全无太白家当年的那个模样。可以想到,太白名气再大,也不可能建成如此恢弘的模样,他可不是富甲一方的土豪,有点钱都被挥霍一空,说得好听点,喝酒喝掉了;说得实际点,难保还有钱不撒在小二、小三身上。总之,他的积蓄不会多,盖个面积大点的房子比较现实点。
一打听,果然不错。太白的房子被后人改得早面目全非了,连太白酒楼的酒字也
去掉了。太白太好酒了,将自己住所起名为太白酒楼,并不是饭店。无意中被开饭店的借用了,酒楼之名沿用至今。
说是李白走狗,主要是想看一看太白楼里独特的东西,例如听说里有他写的"壮观"斗字方碑,十分罕见。还想在楼上多站一会,冥想太白当年在此的气息,多少沾点才气。
可惜可惜。太白有楼登不得,就象他当年游黄鹤楼,写下"眼前有诗题不得,崔颢题诗在上头"时的心境差不多吧。
人生总有遗憾的,只不过有的好弥补,有的只能抱憾终生了。好在机会多的是,此次登不上,下次必登太白楼。(钱诗贵 乙未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