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 林
拉美左翼的图腾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一个接一个无情地倒下。先是阿根廷总统克里斯蒂娜输给竞争对手——反对党领袖马克里;随后,巴西总统罗塞夫遭弹劾,被反对派控制的议会剥夺总统权力180天;现在,似乎轮到委内瑞拉总统马杜罗了。当前,委内瑞拉朝野斗争激烈,反对派宣称将在年内赶马杜罗下台。
委内瑞拉出现这样的情况,现在最为紧张的莫过于中国。作为该国最大的债权国,中国自2005年以来累计借给该国650亿美元(约合4200亿元人民币),而且多次已经展延了用石油销售来担保的债务偿还计划。
英国《金融时报》6月20日刊登独家报道称,中国正在重新谈判之前提供给委内瑞拉的巨额贷款,还会晤了该国的政治反对派,这标志着中国对委内瑞拉的姿态发生转变。报道说,中方派出非官方特使与委内瑞拉的反对派举行会谈,希望一旦委总统马杜罗下台后,其继任者将继续承认欠中国的债务。
针对这条消息,中国外交部发言人华春莹21日否定了此事,她在外交部例行的新闻发布会上说,“据我了解,你(指提问的记者)说的情况并不存在。”不过,即使官方予以否定,中国派出人员接触委内瑞拉反对派,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中国是重要的债权国,而且借给该国的650亿美元不是一笔小数字。
问题是,委内瑞拉现在真的没有钱。委内瑞拉经济结构单一,经济收入主要依靠原油出口,大部分生活必需品都通过进口。如今原油价格持续走低,外汇收入减少,必然影响进口,食品等物资稀缺在所难免。
委内瑞拉正面临着200年历史上最严重的危机之一,油价暴跌引发经济崩溃和政治僵局。目前委内瑞拉民众正遭受通货膨胀恶化,食品短缺的艰难局面。2015年,委内瑞拉经济萎缩5.7%,官方的通货膨胀率评估也最高达到180%。近日,委内瑞拉多座城市出现示威,部分民众在示威中哄抢商铺、超市和运送食品的货车。
事实上,委内瑞拉所表现出来的“违约高危户”特征,完全有迹可循。按照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提供的参数计算,2014年委内瑞拉主权综合风险在110个国家中高居第四。风险肯定有,而且还特别大。
难怪有人说,委内瑞拉现在是“穷得只剩美女”了。这话虽然在些夸张,但也透露出委内瑞拉面临着的真实情况。的确,委内瑞拉是个神奇的国度,它以与生俱来的财富而闻名于世,例如世界小姐和石油。委内瑞拉的人口只有世界人口的千分之一,但是山生世界小姐人数最多的国家,没有之一。
根据一项针对30多个国家的调查表明,委内瑞拉不管男人还是女人都是世界上最爱美的人,他们用在脸上的化妆品是别的国家的人所无法比拟的。一位著名美容师曾经这样说过:“这里的人很穷,但是你要上一辆公共汽车的话,里面就充满了名贵的香水味,委内瑞拉人可以不吃饭,但不能不精心地打扮自己。”
但美女再多也挽救不了委内瑞拉经济的困境。也许有人会说,要是前总统查韦斯话着就好了,至少以他的个人威望和治国能力,能够让国家渡过难关,但这只是一种假设。事实上,即使查韦斯若活到今天,他也没有办法。现任总统马杜罗延续的正是查韦斯的政策,只不过查韦斯运气好,执政时石油价格尚高,基本上能支撑整个国家正常运转。
其实,现在中国最关心的问题是,借给委内瑞拉的650亿美元是否安全?委内瑞拉大部分靠出口石油抵账——每日向中国出口33万桶石油以偿还贷款,贷款期限为33年。现在石油价格下跌,意味着委内瑞拉每天用于偿还中国贷款的石油将远远大于33万桶。
所以,委内瑞拉无法偿还贷款,估计中国要全部收回委内瑞拉的债务是根本不可能的,就当是交学费吧。不过,有关政府部门必须引起教训,而不应该总没有得到教训,特别在国家贷款和投资上,不应该总从政治需要出发,况且,今天是朋友,明天可能变成敌人呢?这里有一个必须解决的问题:即不能从感情出发,一拍脑袋,就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