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美国普渡大学孔子学院邀请,上海京剧院演员近日走进普渡大学课堂,演员傅希如(中)与身着京剧戏服的大学生合影。(新华社)
(北京 孟丹丹)今年里约奥运会上,世界游泳名将菲尔普斯身上的暗红色大圆印子,让中医外疗法“拔罐”一时爆红。顶着一身拔罐印章比赛的还有白俄罗斯游泳选手、美国体操队等多名奥运选手,拔罐是他们恢复运动训练的一种方法。
从年里约奥运会上,世界游泳名将菲尔普斯身上的暗红色大圆印子,让中医外疗法“拔罐”一时爆红。(路透社)
拔罐在中国家喻户晓,很多家庭都备有拔罐器具,身体有恙时拔上几罐立刻感觉“罐到病除”。这次“大圆印子”在世界顶级赛事中流行开来,自然有不少人把这看作是中医的胜利,为中医又一次成功走向世界欢欣鼓舞。
一年前,中医学家屠呦呦因受中医典籍启发研发出抗疟药物青蒿素获得诺贝尔奖,也让很多中国民众扬眉吐气。虽然以化学合成手段提取青蒿素与传统的中医理论“煎煮熬”并无关系,但青蒿素的发现意味着中药材可以进行科学化研究,这对于亟待振兴的中医来说无疑是一个很好的启示。
拔罐走向世界,中医学者荣膺全球医学荣誉奖项,中医振兴呼之欲出。
中国女药学家屠呦呦和一名日本科学家及一名爱尔兰科学家分享2015年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新华社)
在中国国内,官方也正不遗余力地从具体政策制定上推动中医药的发展。
今年8月,中国第一部中医药的国家法律《中医药法(草案)》在二审时,提出改变过去中药审评“以芭蕾舞的标准评判京剧”的做法,准许“经典古方可不做临床试验”,极大简化中药审批流程。
此外,今年初首次出台的国家层面的《中医药发展战略规划纲要(2016-2030年)》则将中医药列入国家发展战略。
中医似乎呈现振兴之势。有数据显示,中医药已传播到世界上183个国家和地区,中医针灸诊所已达十万多家,针灸师超过30万人,注册中医师超过五万人。中医针灸已列入“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名录”。
不过,回归到现实面上,中国中医药的现状仍有一定的提升空间。
在国际市场上,中国中医药所占份额极少:2015年,中国中草药出口额比例由2001年的3.6%降到2%,远落后于日、韩、印度、泰国等国;在中国国内,则存在中药材假药横行的问题。
中国社科院研究员、中医药事业国情调研课题组执行组长陈其广教授受访时表示,中医药管理体制的不合理,利益分配机制等问题致使二三十年以来中西医并重无法有效落实。
他解释说,负责管理中医药行业的国家中医药管理局隶属于卫生部,而卫生部属于现代医药(也称西医药)管理部门,它的管理制度和人员配备主要按照西医药思想方法、技术路线,标准来配备,“中医药管理是典型的‘牧师管和尚’”。
谈及中医作为软实力走出去,陈其广认为,要得到世界的认可先要从国内做起,培养,培育出好医、好药。他说:“要让国外民众、学界、政界看到中医药在中国显现出的特色优势和应用效果,中医作为软实力自然会声名远播,软实力不是仅靠硬件建设和广告造就,在于润物细无声。”
随着中国经济政治地位的强势上升,欲借“和为贵”“和而不同”儒学理念向世界解释中国形象的孔子学院被认为是中国软实力的代表。
自2004年,第一所孔子学院在韩国首尔成立,2005年,欧洲第一所孔子学院在瑞典斯德哥尔摩大学成立以来,不到十年时间,全球五大洲都有孔子学院落地生根。
根据汉办网站,截至2015年12月1日,全球134个国家(地区)已建立500所孔子学院和1000个孔子课堂。
9月15日,在肯尼亚内罗毕,肯雅塔大学孔子学院的老师邓倩倩(左)在中秋节庆祝活动上指导学生们练习书法。(新华社)
孔子学院由隶属于中国教育部的国家汉办管理,提供汉语和文化教学,通常直接设在他国的学校中。由于官方出资并运营管理,因此被部分舆论认为在校园推行中国当局的政策,影响课程、教材和课堂讨论内容。一些欧美大学甚至因此终止与孔子学院的合作,例如斯德哥尔摩大学孔子学院在2015年关停。
尽管如此,中国独树一帜的市场带来的商机与就业机会还是让汉语热二三十年来持续方兴未艾。
据中国官方数据,2014年底孔子学院及孔子课堂累计注册学员达345万人,已有61个国家和欧盟将汉语教学纳入国民教育体系,全球学习汉语的人数已从2004年的近3000万人攀升至1亿人。
持续的汉语热就是否等同于中国文化得到认可?
北京外国语大学教授乔木受访时表示,以教授语言为主的孔子学院虽在规模上远超英国文化委员会(British Council) 、歌德学院等类似机构,但在文化影响力远不如后者。
他说:“一个国家的政治影响力和感召力有限,文化影响靠起伏的经济和单纯的语言教学,很难持久和深入。”
汉语热虽然不等同于中国文化影响力的提升,但在一定程度上相信有助于增进汉语学习者对中国文化的兴趣。在中国历史上,对中华优秀文化的认同并非历来欠缺。孔子学院作为中国软实力的代表,除了向海外提供语言教学外,也可“随风潜入夜地”地着力推广中华文化精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