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香莞草,东莞之源。农历小雪节气之后一个月,是“非遗莞香制作技艺”传承人黄欧最忙碌的日子:一年一度的采香工作开始了,在东莞大岭山莞香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园内,6万多棵莞香树每年都能产出一吨以上的莞香原料,制成莞香产品远销世界各地。重塑“莞香祖源,沉香圣地”,打造“东方香都”,在推动莞香文化产业纵深发展上,东莞的梦想是形成千亿莞香产业集群。图为刚刚采下的莞香。
价格飙升,十年至少翻了50倍。10多年前,还在摆地摊的李文浦不会想到,有一天他会成为中央电视台的采访对象,将两者连接起来的正是莞香。从上世纪七十年代开始,李文浦开始采香,他的足迹跑遍了海南、广西和广东几个沿海产香的省份。如今,提起“香佬李”的大名,业内可谓无人不知。伴随着“香佬李”大涨的,除了名气之外,更多的是莞香价格。以最便宜的白香木为例:10年前,白香木价格为一两元一斤,而如今涨到三四十元一斤。优质上等的莞香,价格更是翻了50倍以上。甚至,优质莞香稀罕难求,有钱也难以买到。近年来随着市场需求加大,而产量又无法跟上,导致莞香价格一路飙升。极品莞香,最为名贵的高达五六百万元一斤。而一般的一克香料,价钱也在几百到数千之间。采集莞香不光要辨别香树哪部位有香,还要锯准,不能把香锯掉。
种植火爆,结香方式已现隐忧。莞香,中国树木中唯一以“东莞”的地方名来命名的树木,有着1800年的悠久历史。近年,东莞不断挖掘历史文化资源,在市政府的力推下,沉寂多年的莞香树又逢生机,不少人将眼光投向莞香树种植。除了种植,莞香交易同样兴盛。明清时期,寮步牙香街就已经常年香雾缭绕,名扬四海。如今,东莞寮步镇依然是沉香交易的集散地。在黄欧的非遗园内,外行看上去路边不起眼的朽烂树根,也是大部结香,价格不菲。
不过,莞香行业至今没有自身的一套生产行业标准,导致香农各行其道,带来一定的隐患。莞香非遗传承人黄欧认为,莞香制作包括开香门、育香、理香、拣香、合香等30多道工序,每道工序都应该有严谨的规范或者标准,但目前这个生产环节,既无国家标准更无地方准则。结香为例,黄欧坚持的是传统的结香法,即通过让树干受伤而自然结香的方法,因此以他家产品为代表的莞香获得了国家地理标志产品的保护。但最近几年,一种名为“通体结香法”的新型技术面世,通过给树木打针、输液等方式,向莞香树内注入黄克霉菌等药物,令其整个树干都结香。前者虽然结香时间较长,但古法自然,颇受喜欢。后者结香时间可缩短至一年半载,增大产量,挖掘沉香的最大经济价值,但最大短板是结香的质量不如前者。加工莞香的第一步要去掉香上的白木。
产业发展,多镇协作目标千亿。坚持着千年传统,莞香也与时俱进。未来,可能每一块从东莞出去的莞香或莞香产品,都能找到它结香的那棵莞香树。在黄欧的非遗园内,每一棵莞香树上都有自己独特编号。这是属于莞香的大数据云。行业标准、大数据追溯,这些基础性工作,让莞香复兴的产业梦更加清晰。2015年,“莞香”首次出现在了东莞的政府工作报告中。按照东莞的计划,莞香产业的目标是要超过千亿。去掉白木的莞香要晾干后装入瓦缸,去除杂味,这过程都要几年时间。
东莞中国沉香博物馆内仿建的明清时期的牙香街,让参观者生动感受当年香市繁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