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年底拿到伊利諾州無證移民駕駛執照(TVDL)的小沈,開心終於可以脫離警察攔檢的恐懼不到一年半,最近一個月因為盛傳「移民局加強抓無證」,讓他雖然持有合法駕照,也不敢開車上路,「我怕我一拿出駕照,警察就知道我沒有身份逮捕我」。
跟小沈一樣,在過去三年,取得伊州核發上述駕照的華人,近來都面臨「有駕照不敢開車」的冏境,許多靠著打零工賺生活費者,只得恢復以前沒有駕照時,「搭朋友車」或「搭公車、捷運」的日子,而部分好不容易拿到駕照的「無證外賣郎」,現在也不得不放棄送外賣工作,先找其他不用天天開車的臨時工來做。
小沈說,他曾諮詢過律師,雖然律師說拿TVDL開車不會有問題,而且芝加哥警察也不是海關及移民執法局的合作機構,但「心裡不踏實」,來美國10年的小沈說,他2006年時持旅遊簽證到美國,入境時海關給了他半年停留簽證,到期後又成功延了半年。
原本有效簽證到期前,他交了2000元給律師,計畫將身份從觀光改為學生簽證,沒想到被所謂的律師騙了,「錢被拿走了,身份也黑了」。
沒有身份在美國就只能找到一些「見不得光」的工作,靠朋友幫忙,小沈輾轉在中西部多家餐館廚房打工,五年前在芝加哥安定下來,後因拿到了伊州核發駕照,近一年在餐館當送外賣的,工作終於比較穩定,「沒想到好景不常」。
與三位朋友,租住在華埠附近公寓的無證老劉說,最近真的是他們許多認識的無證朋友中,經歷最緊張的一段時期,以前本來自己住在比較舒服的一間公寓,但近來抓無證風聲鶴唳,他怕自己的居住地址,會因為有水電帳單而暴露行蹤,所以趕緊退掉租房,搬去與朋友同住,「新住所水電瓦斯費用,全包在房租裡」,少了自己申請水電的過程,也不用擔心地址曝光了。
小沈說,來美國10年有後悔但不遺憾,尤其看到一些同期來美的朋友,因為結婚,因為工作,或其他因素而順利取得合法居留權時,「心裡都很鬱悶難受」,小沈說,他幾年來已經存了不少錢,但沒有身份這件事,卻讓他很難找到對象,也沒有太多機會找到其他工作,「有時想想,或許川普上台對自己也是一個轉機」,小沈表示,有幾次很想乾脆回中國算了,但下不了決心,或許現在如果真的被逮捕遞解,「也算完成了自己返鄉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