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務院的互惠生計畫(Au Pair)去年屆滿30年,每年透過此計畫獲得J-1簽證成為來美的外國人約有1萬至2萬人,27日Politico雜誌一篇題為「他們以為我們是奴隸」(They Think We Are Slaves)調查報導,「以文化交流為名,行勞力剝削之實」,此計畫再次被批判。
「2015年國務院互惠生計畫年度分析」資料顯示,2015年共有1萬7586位互惠生透過此計畫來美,只有1萬0862完成計畫,顯示此計畫有檢討的必要,卻乏人關注。
此文從巴西互惠生朱利安娜(Juliana)的故事展開。她是透過「文化關注」互惠生公司(Cultural Care Au Pair)找到媒合的紐約寄宿家庭,原期望來美一年學習語言與文化;但朱利安娜稱,她被寄宿家庭主人要求超時工作,且未合理支付薪資,還被拒絕食物、被咆嘯、被低賤對待。
她向仲介公司輔導員投訴後,換了一個新的寄宿家庭,這個家庭依國務院規定的確提供了一日三餐,但不准她吃水果、麵包和牛奶,因為太貴,如果想吃這些東西得用自己的薪資買。
在兩次不愉快的經驗後,朱利安娜不到期滿就捲鋪蓋回到巴西。
此計畫開放外國18歲至26歲青年申請,美國共有17個仲介機構(sponsors)媒合互惠生與寄宿家庭,兩方都必須向代理公司繳交一定費用,互惠生可留美一年,期滿可再申請延長三個月。
來美後由寄宿家庭提供食宿及每周195.75元周薪,互惠生則協助寄宿家庭照顧子女及擔任管家,每周工時不得超過45小時;在此機制下,寄宿家庭必須向仲介公司繳交8000元的費用,互惠生則相當於做時薪4.5元不到的超低價勞工,2013年被參議院提案修法擬禁止仲介公司向互惠生收取500至3000元不等的仲介費。
「這計畫就是個詐騙,不是文化交換計畫。」參議員桑德斯在該法案辯論時批評,但由於仲介公司加碼遊說,該項修法功虧一簣。
曉華(化名)四周前從台灣來到美國,成了紐約市的一名互惠生,想利用一年的時間,學好英語,同時也利用仲介公司提供的進修計畫,在附近學校註冊修六個學分;原以為自己很幸運,找到的寄宿家庭女主人是台灣人,沒想到過去四周的生活,和原先簽訂的契約完全不一樣。
曉華向本報說,由於男女主人都是自由業或藝術工作者,周末特別忙,兩個幼齡子女全天都由她照顧,負責打理三餐、全職保母,原先規定的每周休1天半根本辦不到;她向女主人提出周末要外出休假,女主人竟然要她自掏腰包支付兩孩子的保母費。
「依規定,寄宿家庭必須提供互惠生單人房。」曉華說,由於寄宿家庭申請時寫得是新澤西州的自購房屋,一家子卻是在曼哈頓租賃公寓,她剛來時住客廳,後來寄宿家庭的女兒讓出房間,但仍無隱私性,一家人在她房間自由出入。
她得知朱利安娜的遭遇,感同身受。曉華和寄宿家庭主人處不來,先後向仲介公司輔導員投訴,換雇主勢在必行;根據國務院規定,如果兩周內找不到新雇主,互惠生就得得回國,曉華希望自己遭遇能比朱利安娜好些。
互惠生機運大不同,台灣成功大學畢業的郭小姐大學畢業後想體驗海外生活,透過互惠生計畫到維州費爾法克斯郡的白人家庭,負責照顧一對幼齡子女;雇主把她當成家庭一份子,她和兩個孩子也建立了深厚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