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运城市闻喜县东姚村的变迁
昨天参加表哥的孙女婚礼,我和妻子又一次来到了闻喜的东姚村。 我的姨姨家在这里 ,从小我们家经常来。记得1971年母亲带九岁我和六岁小妹来这里,从礼元火车站下车,步行十几里地,好累。当时的村里非常落后,房子都是土坯房,路泥泞不堪。
姨姨家是三间北房两间西房。北房里两间的厅和灶台,一间房子全是炕。墙上只有个一米多高二尺多宽的门洞,算是通往炕的唯一门,所有的来客一律上炕,围坐在一个小桌子旁。房子没有后窗,只有前窗,大部分糊着纸,有两平方尺的玻璃可以看见院子里的情况。
后来,来过多次,别人家陆陆续续盖新房子,只有表哥家变化不大。2009年九十岁的姨姨去世,2011年来了发现姨姨家的儿子,也就是我表哥,已经翻盖了房子,砖混凝土结构,铺了地板砖,非常好,我很高兴。
表哥比我大十一岁,当过兵,当过二十多年的村民兵连长、村长、支部书记,房子一直比较陈旧。此前几年不当村干部了,在一个鱼塘里打工,每个月两三千元,他儿子企业打工每个月三四千元,终于盖起房子。“花了快二十万了!”当时已经60岁的嫂子说话时流露出了发自内心的喜悦。
离开饭还有一会儿时间,妻子和嫂子在聊天。我走出来,来到一个土丘坡上,看了看村里的全貌。 这个村子位于晋南丘陵地区,土地比较平整。西面是三四十米高的黄土高坡。地里的麦子已经结穗,颗粒饱满,麦苗绿油油,非常喜人。
到了高坡上回头看,整个村子尽收眼底。绝大部分人家都已经盖了新房。坡屋顶大部分是棕红色的瓦,红色砖墙体,有点还已经贴了瓷砖。一丛一丛的绿树与成片的二三层新房,构成了漂亮的画面。细看,许多人家都安装了太阳能热水器,许多空调器的主机散见于外墙、 房檐、 窗户外面,有些楼梯的栏杆都是不锈钢管,路面上到处是小汽车。一个搭着气球彩虹门的地方,一台白色的轿车系着红绸子纱,显然是陪嫁品。许多人家的院子里还有农用三轮车,播种机等。远处,有一个企业,竖着几个类似水泥仓煤仓模样的圆柱形建筑物。再远处可以看见108国道上缓缓移动的各类车辆。
脚下的土丘上,没有庄稼,只有一些苜蓿之类的东西,野酸枣,牵牛花,蒲公英,马齿草,毛毛草,各种不知道名字的小草。一块刚刚犁过的略微倾斜的坡土地,留下了整齐的犁沟。 回来的路上,看见许多气派的大门楼,五六米高,两三米宽,贴着瓷砖,非常漂亮。门顶上楼檐下,有为孩子过了生日满月的各种祝贺牌匾锦旗。‘’巾帼英雄 ‘’、‘’金枝玉叶 ‘’、‘’掌上明珠‘’ 、‘’凤落瑞宅‘’之类一看就是生了女孩,‘’中华英才‘’、‘’瑞宅卧龙‘’、‘’弄璋之喜‘’、‘’翰林秀士‘’、‘’天赐奇才‘’之类,显然就是男孩子。有的锦旗已经非常陈旧,看样子有十来年光景了。
回来和表哥聊天得知,村子里的房子都是四、五十岁的人盖的,年轻人都出去打工,要在城里买房子。现在许多房子盖好了,却没有人住。 看见村里的巨大变化,我不由地心生感慨。我们国家这么大,农村人口这么多,要发展起来富裕起来,太不容易了!这个村紧挨汾河,紧挨公路,紧挨县城,尤其紧挨山西省最大的民营冶炼企业海鑫集团,村里的富裕肯定与这些条件有关系。而那些偏远山区村子呢?我去过云贵川的一些地方,看见过那些身无长物、家徒四壁的穷苦人家,令人震惊。到底怎么样才能使得广大穷苦老百姓富裕起来保持下去呢? 绿油油的麦田,长势喜人。嫂子说亩产量可以达到1500斤!的确不错,比许多旱地的麦子亩产高的多。
表哥说这三十年村里人口翻了一番还多,不包括走了的。不由引起我的联想。与我们面积差不多的美国、巴西、加拿大、澳大利亚,四个国家的人口总量不足六亿,而我们已经十四、五亿了,就算每年净减百分之一,五十年都不能够低于七、八亿,何况现在官方说净增每年千分之四点五呢?依我看,一胎的政策至少应该再坚持两代人五十年!而现在却出台了鼓励二胎的政策,这样下去,用不了十年,人口会突破十六亿十八亿!到了那个时候!咋办呢?难道再来一次计划生育吗?
结婚的是侄子的女儿。侄子1972年出生,生了三女儿,二女儿已经有了三岁的孩子,大女儿卫校毕业到了晋北工作,这次就是给她办婚事。66岁的表哥家,已经四世同堂三年多了。
在看见村里的富裕和变化时,的确发自内心的很高兴,参加婚礼肯定也是喜悦的心情,但是一想人口问题,顿感沉重异常,如磨盘压胸,喘不过气来。 外媒体赞扬说“中国大陆有世界上最强大的快速动员机制”,办好事固然好,如果办了错事呢?谁来纠正呢?能不能纠正呢?到什么时候才能够纠正呢? 可忧,可叹,可怕,可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