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组织毕业综合实践，让我们平稳度过了就业前的焦虑。”今年刚毕业于天津机电职业技术学院的徐玉寒说。浙江龙泉的李红梅也通过市里开展的职业培训，成了一名育婴员，如今每月工资8000元以上。
职业技能培训是全面提升劳动者就业创业能力、解决结构性就业矛盾、提高就业质量的根本举措。国务院近期印发的《关于推行终身职业技能培训制度的意见》（以下简称《意见》）提出，要建立并推行覆盖城乡全体劳动者、贯穿劳动者学习工作终身、适应就业创业和人才成长需要以及经济社会发展需求的终身职业技能培训制度。
各地职业技能培训现状如何？《意见》出台后，各地将如何落实？还存在哪些痛点难点？记者在天津、浙江进行了采访。
校企联合，理论实践双保障
提到学校的课程设置，徐玉寒认为：“比较重视实操培训，每个学期都有几周专门实训课。”学院教师刘世雄介绍，许多职业技术课、技能课都实行过程性考核，即把科目最终考试内容折算到每一次课程作业或阶段性考核中，确保学生掌握各个阶段的知识和技术技能；不定期聘请企业技术人员给学生讲座；组织学生建立专门技术技能社团，让他们学习掌握更多可操作的技术技能。
天津中德应用技术大学则采用双元制模式，由学校和企业联合完成对学生的技能培训。企业进行实际操作培训，学校负责理论知识培训。新能源系主任姚吉介绍，第一年是通识教育；第二年如果有意愿，参加遴选考试后开始订单式培养，每周一半时间在学校，一半时间在企业培训中心模拟操作；第三年下半年进入公司车间实操。
“在学校学的车工、铣工、钳工等专业技能让我工作后可以快速上手。”郭向玺大二时加入轨道交通集团机电维修工的“订单班”，现在从事机电相关工作。
企业的培训更具有岗位针对性。“学校教的一般是专业基础知识。工作所需技能更专业，知识更综合。”该校毕业生徐滨峰说。
“在高达24米的杆塔上攀爬，旁边是35千伏高压，随时有安全风险……”浙江江山市供电公司工程部组织一线员工登高作业培训，高级电工周海涌带领全体培训学员在现场教学，来自基层的40多名一线员工参加培训。“我们每周定期班组开展安全活动，每年两次安全规程考试。一线员工每年参加安全培训。”周海涌说。
该公司人力资源部主任毛俊强介绍，新员工入职后要求先在一线岗位工作，博士研究生不少于1年，硕士研究生不少于3年，本科生不少于5年，专科生及以下不少于8年。供电部门还定期举办职工技能运动会，开展线路、变电、营销、安全等专业的技术技能比武。
政府组织免费技能培训，市场导向重实效
李红梅原是个体户，通过职业培训改行做育婴员。“想找一份满意的工作很难，这个免费培训对我帮助很大。”李红梅说，“如果开育婴员高级培训班，我还要报名！”
开展技能培训，龙泉市把重点放在强化实际操作上，培育“实际、实用、实效”的劳动技能人才。八都镇高大门村村民罗淑芬参加了市人力社保局举办的电子商务免费培训。“培训前还怕听课会睡觉，但听下来全是干货。通过培训，我懂得了淘宝开店的步骤、店铺装修、商品发布、图片美化和店铺运营。我能独立经营自己的淘宝小店了。”
“既提升技术水平，又贴合市场需求。”丽水市工艺美术大师雷慧仙已经连续3年参加免费技能提升培训，“培训前人力社保局会提前向我们了解需求，确定具体培训项目。”
“目前我们已实现职业技能培训对象全覆盖。政府职业技能培训补贴包括就业技能培训、岗位技能培训和创业培训。”龙泉市就业管理服务局局长陆明杭介绍。
龙泉市新劲空调设备有限公司部门技术经理王传军，2015年参加了高级数控车工的职业技能培训，2017年又进行了行业技能提升培训。“汽车空调配件行业技术更新很快，需要不断学习。企业自费培养技术人才成本很高，政府免费培训对企业长远发展及技术人员技能提升大有裨益。”
高技能人才仍短缺，终身培训理念需倡导
姚吉曾参与空客A320天津总装线组织的技能培训和人员测评。其中一场考试要求把10个电阻用六芯电缆串联起来，设计后焊接到电路板上，并测试总电阻。结果12名考生焊接的电路五花八门、各不相同，元件面有的朝上、有的朝下。当时外国专家指出，“如果经过严格的职业培训，焊接的电路板应该是同一标准。”
2015年起，天津市开始实施百万技能人才培训福利计划，推出了一系列具体措施。截至2017年底，共有128.6万人取得职业资格证书。
“不过，企业急需的高技能人才仍然供不应求。”天津麦格纳公司培训师刘健雄总结出目前就业的两个特点：一是本科以上毕业生很少愿意从事生产。二是应聘的钳工年龄越来越大，新人不愿意进入这个行业。而钳工一般到45岁就会转技术顾问或领导岗位，人才供应出现青黄不接的问题。
在龙泉，重点企业主要分布在青瓷、汽车空调配件、竹木等产业。据调查，企业技术人员来源除企业内部培养外，还有人力资源市场招聘社会技术人员和校企合作模式的技工学校毕业学生。在采访中，不少企业坦言高技能人才严重短缺，急需专业型、技术型、创新型人才。
技术人才为何招工难？陆明杭认为，主要有以下几个因素：年轻从业人员的多元化选择使企业招用工优势削减；就业观念发生变化，职业期望值增高；自主创业意愿比较高；高学历、高技能人才缺口大；有的企业过分追求效益最大化，工薪待遇和保障缺乏吸引力。
有关专家认为，目前职业培训工作中方法较为单一，考核大多沿用考试形式，缺乏完善的培训效果评估体系，不能将培训评估和学员培训结束回到工作岗位所取得的工作绩效的改善、能力的提高和为企业带来的效益结合起来。
“一些培训师没有熟练掌握现代的教学手段和方法，习惯于单纯的理论教授和老旧的技术指导，与实际脱节。”陆明杭说。另外，有些劳动者认为职业培训可有可无，积极性不高，或者参加培训耽误工作挣钱，“整个社会的职业规划意识有待提高，劳动者终身培训的理念需要大力倡导。”
统筹：本版编辑 刘书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