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法官,我的工作在尊重法律(respect law),不是立法(make law)。」
「當我穿上法袍,站在我前面的每一人,不論貧富,我以開放的心,平等對待。」
「我的個人觀點,和我的判案決定,一點關係都沒有。」
「當我成為一個法官,他們給了我一個法槌,不是一個橡皮圖章。」
兩天的最高法院大法官任命聽證,川普總統提名的大法官人選戈薩奇(Neil Gorsuch)面對兩黨參議員對敏感社會議題、判例、政治傾向的各種提問,讓人見識到金句連連。
面對議員詢問如果川普要他推翻最高法院針對婦女能否墮胎的知名判例Roe v. Wade時,聽證會上不斷強調自己「遵循判例(precedents)」的戈薩奇說,他會「走出門去」,因為「那不是法官該做的。」
川普曾揚言要提名一位尊重生命的反墮胎大法官,但戈薩奇以法為尊,提到「沒有人能高於法律」,總統也是。如果戈薩奇切實尊重判例,川普恐怕會失望,但美國確定可以留下一位守憲的大法官。
這場美國歷史上第113位大法官的任命聽證,首日就有戲劇性開場,兩位介紹主角的參議員和戈薩奇出自同一州科羅拉多州,共和黨挺他不奇怪,民主黨的貝納特(Michael Bennet)並非司法委員會成員,卻倒戈替戈薩奇敲鑼打鼓。
「我挺戈薩奇,因為他能彰顯科州人和善待人的價值。」貝納特呼籲同黨議員,別因共和黨去年杯葛歐巴馬總統大法官提名人加蘭德(Merrick Garland),就抵制戈薩奇。
第二天的聽證會,民主黨參院超級戰將法蘭肯(Al Franken)死咬「冰凍卡車司機」判例,和加蘭德提名被阻兩事連珠炮提問;雖然火力又急又猛,戈薩奇除了稍為上火、短暫的音調飆高外,仍能保持風度。
戈薩奇的學養、風度、不油腔的口才、適時的幽默,都讓他贏得保守、自由兩派的好評。雖然聽證還將持續進行,只要沒出現像1991年大法官湯瑪斯(Clarence Thomas)任命案中半路殺出「程咬金」希爾(Anita Hill,控前上司湯瑪斯對她性騷擾),共和黨不需訴諸「核爆選項」(nuclear option)議事程序,應該就能讓戈薩奇輕騎過關。
具備作為一個大法官所有優點的戈薩奇,將是川普上任100日、最無爭議的「政績」。這樣幾乎100分的提名人,今天有一道題拒絕回答。
羅德島民主黨參議員懷特豪斯21日問戈薩奇:為什麼要求保守派匿名金主的千萬捐款來做廣告?這些金主是誰?動機何在?
的確,自從1月31日川普提名戈薩奇後,出現一個過去沒有的罕見現象,電視出現戈薩奇正面形象廣告,臉書會自動跑出戈薩奇視頻,介紹他是如何愛妻、愛家好男人,除了是受人仰重的專業法官,業餘愛好野外活動。
戈薩奇既然是張王牌,為何需要打形象牌?這個被戈薩奇拒絕回答的問題,的確令人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