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原创 | 西方自贸区的形成必将对中国构成威胁!
17日,欧盟与日本领导人在东京签署了“经济伙伴关系协定”。
25日,美国总统特朗普和欧盟委员会主席容克在共同会见记者时宣布,美国和欧盟就缓和当前紧张的贸易关系达成协议,双方表示,将致力于消除关税和贸易壁垒,避免当前一触即发的贸易战。美国同意不向欧洲汽车加征关税,欧盟则同意进口更多美国大豆和天然气。
这两件事情联系起来难免让人担心美欧日会抱团对付中国。因为三方联系只差美日了,而日本又是受美国保护,因此只要美国出面调停,美欧日自贸区呼之欲出。美欧日自贸区形成,将加拿大、澳大利亚等西方国家加入,是很容易的事情。
一个西方自贸区形成必将对中国构成威胁,西方会以何种方式联合对付中国,这是我们不得不考虑的问题。
一、美欧日自贸区形成的可能性
① 美欧贸易和解尘埃未落
美国和欧盟就缓和当前紧张的贸易关系达成协议,但许多美国乃至欧洲的主流媒体却并不看好美欧重新联手的前景。
英国《卫报》和美国《华盛顿邮报》也指出这份美欧的联合声明缺少很多细节,比如双方具体会怎么谈和怎么消除关税,都没有交代,就连具体的谈判时间表也都没有给出。
《今日美国》也补充说,美国白宫不仅没有透露任何谈判的细节,还拒绝回答一切对于美欧领导人具体谈了什么,在具体那些事情上达成了协议的提问。这家美国媒体采访的专家也表示,双方达成的这个协议“意义不大”,不过是同意继续谈判,“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内容”。而且该专家认为特朗普与欧盟方面达成这个“继续谈”的协议的真正目的,是为了安抚他的支持者对他到处树敌的不满。
《华盛顿邮报》发现,尽管特朗普和容克宣布美欧在贸易上“停战”,美国政府并没有取消对欧盟加征的钢铁和铝制品关税,欧盟也没有取消对美国进口汽车的反击性关税。同时,该报还认为,尽管特朗普表示他将不会对欧洲产品征收新的关税,他并没有完全把这个选项的口子给扎死,也就是说一旦谈判的进展令他不满意,他也有可能继续对欧洲“开战”。
最后,美国《华尔街日报》等多家美国媒体还指出,容克今天和特朗普达成的这个缺乏细节的“停战协议”,也并不能真正代表欧盟28个成员国的意思。他还要再和这28个国家进行商议才行。
② 西方怀疑特朗普不靠谱
英国《卫报》的理由就很直白:因为美国总统特朗普自己已经多次证明,他根本就不是一个可靠的谈判对象。这家英国媒体还特别拿今年5月时的中美贸易谈判举例,称当时美国两次宣称和中国达成了贸易协议,结果又都被特朗普亲手废掉。
无独有偶,美国主流大报《华盛顿邮报》也提到了美国政府今年5月在与中国谈判上出现的前后严重对立的行为,先是宣称已经达成协议,几天后又突然宣布谈判破裂。另外,《华盛顿邮报》还指出特朗普在贸易谈判上很喜欢“先软后硬”。比如他在今年3月对一系列盟国征收钢铁关税时,也曾经先给了这些国家豁免政策,可由于这些国家并没按他的意思调整政策,他之后就直接来硬的了。
更值得注意的是,就在特朗普与容克进行谈判的时候,正在日本访问的德国外长马斯在自己的社交账号上发了下面这么一个帖子,翻译过来就是“我们必须团结起来一同对抗关税大棒,我们必须遏制特朗普的做法,从而让他无法分裂欧洲”。实际上,根据《华尔街日报》的报道,马斯此行正是为了联合日本一同对抗特朗普的。
③ 西方有可能在美国率领下形成最大的自贸区
人们怀疑美国和欧盟就贸易关系达成协议的根据是不足的。
首先,特朗普贸易保护主义和单边主义与美欧达成贸易和解甚至建立自由贸易区并不冲突。
特朗普上台之后,抛弃多边主义,大搞贸易保护主义,于是人们就以为特朗普就不会回到贸易多边主义的轨道上了。其实,这种判断是有误的。特朗普的一切出发点是美国优先,如果单边主义有利于美国利益最大化,他就搞单边主义;如果多边主义更有利于美国利益最大化,他同样会义无反顾地搞多边主义。
美欧之间达成贸易协议停止贸易战,甚至最终形成美欧自贸区都是有可能的,只要这样的协议和自贸区对美国是有利的。
其次,特朗普对欧发动贸易战只是逼迫欧盟的手段。
中国应该警惕,美国、欧盟和日韩之间的矛盾可能是特朗普人为制造出来的,目的可能是迫使欧盟和日本与美国联手打压《中国制造2025》。
联系到其他一系列事件,如对伊朗石油封杀、威胁对汽车加征20%的关税以及威胁美国要退出北约可能都是特朗普逼迫欧盟和日本与美国站到一起对付中国的手段。笔者不是个阴谋论者,但觉得用阴谋解释这一切是很圆满的。
第三,美欧之争是“内部矛盾”,且美国占据有利谈判地位。
侠客岛就“美欧若形成‘贸易统一战线’,中国如何应对?”对话新加坡国立大学东亚研究所教授郑永年时,郑永年说:
西方还是西方。美国欧洲是“West”,其他的就是他们眼中的“the Rest”。可以说,美欧之间的矛盾,类似于他们的“西方内部矛盾”;“中国可以跟欧洲结盟”是异想天开。
在此前的贸易体制下,的确是美国的市场更加开放,欧洲更依赖于美国,而不是相反。他们的工业水平、技术能力差不多,比较优势也类似。但是美国的优势更突出:大市场、技术领先、有创新、有美元,欧洲离不开美国。所以这次欧洲有妥协是很正常的。即便是特朗普之前用关税“惩罚”他们,欧洲也不会脱离美国市场。
特朗普的一系列动作到底想要什么?注意他的用词:“自由”且“公平”的贸易。他不是不要“自由贸易”,而是要加上“公平”。他觉得此前的贸易体制导致了不公平。奥巴马时期想搞TTIP,一直没弄下来;但是特朗普没多久就搞定了。他是个行动派。
特朗普的策略是什么?“美国优先”就是他的策略。上世纪80年代以来的全球化,形成了一个世界体系;美国凭借上述的四大优势,在这个世界体系成为老大。对美国来说,我缺了谁都没问题,但你缺不了我,无论是市场、技术还是美元。所以特朗普的观点很明确,也给了他到处挥舞贸易大棒的底气。对欧洲、对日本、对中国,都是一模一样的策略。
换言之,在特朗普看来,缺了你,我只是暂时丢掉这个市场;但是你们找不到自己相对美国的绝对比较优势。即使是中国的比较优势,美国也可以找到替代方案。
第四,美欧自贸区的建立是完全有可能的。
美国与欧盟之间将启动“一种为实现双方共赢的有力经贸合作”,共同致力于“零关税、消除非关税壁垒、消除对非汽车工业产品的补贴”,的自由贸易区对美国无疑是更有利的。以汽车进口关税来说,欧盟进口汽车关税为10%,而美国只有2.5%,零关税后显然对美国汽车出口欧盟更为有利,欧盟会同意吗?
不是欧盟自愿同意,而是不得不同意。因为如果不同意,美国就会对欧盟进口汽车征税20%的关税,欧盟更加难以承受。特朗普与奥巴马不同,是一个行动能力很强、而且霸道的总统。如果欧盟不接收美国伸来到橄榄枝,特朗普会对欧盟发起更加猛烈的攻击,直至欧盟投向。由于欧盟无论从军事上还是经济上,都离不开美国,只好退而求其次,与美国和解。
欧盟与美国形成零关税的自由贸易区,从长远来看,也是有利的。因为欧盟的创新能力虽然不如美国,但总体而言还是很强的。形成自贸区后,欧盟只要从内部挖潜,有可能比现在的状况还要好,虽然美国的状况会更好。
第五,美欧日自贸区的建立也是完全有可能。
7月17日,欧盟与日本领导人在东京签署了“经济伙伴关系协定”(EPA)。根据这份协定,欧盟将取消99%从日本进口商品的关税;日本则取消94%欧盟进口商品关税,并且在数年内,也将逐步取消99%的欧盟进口商品关税。
如果美欧达成贸易协议,并向零关税的自由贸易区迈进,美日之间重新谈判贸易协议就轻松多了。因为日本对美国的依赖比欧盟对美国的依赖更大,欧盟都让步了日本还敢不让步?
日欧、美欧、美日都谈妥了,美欧日自贸区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了。因此,中国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丝毫不能松懈,要密切关注事态的发展。甚至要做好美国以有利的地位,重回TPP的可能性。一旦这种局面形成,对于中国是极为不利的。因为,美欧日本身就已经占了全球经济的55%,如果再加上其他西方国家,形成一个将中国排出在外的经贸集团,就基本将WTO架空了。
二、西方联手对付中国的三种可能性以及中国的应对之策
㈠ 西方是否有可能联手对付中国?
如果西方大自贸区形成,美国会利用来对付中国吗?可能性是很大的。美欧共同声明中虽然没有直接点名“中国”,但针对中国的意思却是明明白白的:
“第四,我们同意将携手保护美国和欧洲企业不受不公平的全球贸易行为的侵害。我们会紧密合作改革世界贸易组织,破解不公平的贸易行为,包括盗窃知识产权、强制技术转移,行业补助,国企对市场的扰乱行为,以及产能过剩。”
对于熟悉中国和西方国家贸易冲突的人来说,这段文字中所提到的“不公平贸易行为、盗窃知识产权、强制技术转移、国企对市场的扰乱行为、产能过剩”等等,都是美国长期对中国的指控。所以,这几乎就是在“明示”美国和欧洲要联手对付“中国”了。
㈡ 西方在经济上联手对付中国的三种可能的方式
那么,西方联合起来共同对付中国有哪些可能性呢?我们可以按照强烈程度由弱到强排列一下:
① 低强度联手打压
只要西方建立起以美欧日为核心的,将中国排出在外的自由贸易区,就已经对中国大大不利了。为了不激化矛盾,西方不再刻意打压中国,而是向中国伸出橄榄枝。只要中国按照西方的标准加入进西方阵营,西方也表示欢迎。
② 中等强度联手打压
西方联合起来对华进行技术封锁。即除了在高端技术领域对中国实行各种封锁之外,在其他方面一切照常与中国进行经贸往来。
③ 高强度联手打压
西方联合起来对中国实行贸易冷战,切断与中国的贸易联系,并尽量破坏中国与其他国家的贸易联系。
㈢ 三种方式的可能性及应对之策
笔者认为,第一种和第三种的可能性不大,第二种可能性最大。
① 低强度联手打压的可能性不大
西方建立起以美欧日为核心自由贸易区拉中国加入,中国也未必加入。因为中国若是要加入,必须按照西方提出的“对等”“公平”原则,即按照发达国家的要求来改革。中国必须对经济进行脱胎换骨的改革,比如国有企业私有化,放弃政府对高科技的指导与扶持,对西方完全开放市场等。这样做的结果是中国将失去比较优势,只能在西方阵营内进行中低端产业生产。所以,中国不会接受西方的橄榄枝,还将一如既往按照自己的节奏发展。
在这种局面下,中国将与西方的经贸关系照常来往,只不过由于西方内部经贸关系密切使中国与其他发展中国家失去更多机会而已。但即便是这样不利于中国的局面也难以得到。
2017年年底,特朗普政府发表其首份国家安全战略报告,报告开宗明义指出,当今美国国家安全所面临的主要挑战来自于大国竞争,主要对手是俄罗斯和中国。中俄的挑战主要是对美国主导的国际秩序的改变,其实质是挑战美国的世界主导地位。所以,报告又给中国和俄罗斯戴上一顶“修正主义国家”的大帽子。美国认为,中俄不同的地理位置构成不同的地缘政治挑战,而来自中国的挑战更加具有综合国力意义上的全面竞争性。
因此,对于这种理想的状态中国应该尽力争取,但不要抱太大希望。因为美国是一个年轻、火大、行动力极强的国家,一旦认定中国是最大的威胁,就一定要对中国进行打压。事实上,对中国的打压在奥巴马时代就开始了,“亚太再平衡”战略就是针对中国的。特朗普与奥巴马不同之处只在于手段与方法,而非目标与方向。
美国已经开始行动了,最近美国连连拒绝中国科学家入境美国,还限制中国留学生注册美国高科技专业就是信号。
② 中等强度联手打压的可能性最大
在这种情况下,西方与中国的正常经贸往来还将继续,只是由于西方对华高科技封锁,没有更多东西卖给中国,贸易总量将有所萎缩而已。在这种情况下,中西方高科技也并非一点也不交流了,中国手中已经也有一些超过西方的高科技产品,双方可以通过交换达到互利。这种西方联手的中等强度对中国的打压,对于西方是最为有利的。西方既遏制了中国高科技发展,又获得与中国合作的好处。中西不仅将在经贸上互补,而且还将在一系列国际问题上合作,包括在应对全球气候变暖问题上合作。
中欧经贸合作并不排除欧盟对中国高科技发展的封锁。不要忘记,就在前几个月,美日欧就曾经合伙打压过中国的高科技产业。日本和欧盟在4月3日、4日分别向世界贸易组织(WTO)递交文件,要求与美国一道,向WTO投诉中国“涉嫌歧视性的专利技术许可规定”。
西方共同应对中国崛起有着共同利益。整个西方国家对于中国高科技发展都怀有恐惧心理。因为一旦中国掌握了高科技,西方高科技企业的市场份额就将大大减少,中国的高科技产品则会充斥世界。西方国家没有了产业竞争优势,生活水平有可能下降。与此同时,中国掌握了高科技,军事实力会进一步增强,使西方感到军事威胁。欧盟、日韩单独与中国较量恐怕没有这样的底气,但是整个西方在美国领导下联合起来,它们就有底气了。
③ 高强度联手打压可能性也不大
因为西方并不忌惮中国发展中低端技术,更不奢望将中国彻底击垮。目前世界很多问题都需要中国参与才可以更好解决,因此没有必要与中国彻底闹翻。与中国经济脱钩,对双方都是沉重的打击。西方失去中国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商品供应地和高端产品的大市场,生活水平将立即降低很多。
西方国家实行民主政治,想要团结一致联合对付中国简直难以想象。因为只要哪个国家单独与中国保持经贸关系,就会获得巨大利益,将其他西方国家原有的在华市场尽收囊中。中国发起的亚投行就是先例,开始美国阻止,西方国家不敢加入。结果是美国最密切的盟友英国首先加入,导致其他西方国家纷纷加入。
我们必须做好最坏的准备,但如果出现了这种局面,中国也不会被击垮。中国的实力已经达到足以改变地区局势的能力,一旦西方在经济上全面封锁中国,中国就会毫无顾忌地达到自己的目的,并建立与西方抗衡的人民币经济区。
首先,会武力统一台湾。
其次,会收复太平岛并在黄岩岛添海造岛,将南海军事部署完成,以达到对南海绝对控制的军事力量。
由于这两项任务都是在中国家门口进行的,凭借中国目前的军事力量是完全可以完成的。西方如果敢于阻拦,必将付出惨重代价。美国是绝对不会做这种亏本的买卖的,欧日就更不敢了。
第三,在完成上诉两相任务后,中国经济、军事力量就在中国周边占据优势。中国将不得不建立人民币经济区,与西方对抗。此时,迫使周边国家做出选择,不再允许周边国家在军事上依靠美国,而在经济上搭中国的顺风车。
第四,联合俄罗斯巩固中亚,插手中东。在中东建立以伊朗为核心的与美国抗衡的力量。
第五,进军拉丁美洲和中美洲,将“一带一路”延伸到美国后院。
第六,争取印度,让印度至少在中西方之间保持中立。由于印度急于发展制造业,而中国是最有能力和条件帮助印度发展制造业的,因此将印度拉过来不是不可能的。
第七、中国本身拥有14人的大市场,在经营周边挺进拉美和非洲,足可以形成一个可以与西方抗衡的大市场。人民币经济区虽然没有西方经济区经济实力强大,但是人口规模和发展潜力将远远大于后者。
第八,中国的科技创新能力已经跻身于世界20强,并且具有世界独一无二的全产业链,以及超过美日德体量总合的制造业,将会在自己的市场内活得很好。中国会真心帮助周边国家工业化,因为中国太大,根本不担心周边国家工业化之后对中国的威胁。中国形成的人民币经济区远远要比前苏联的卢布经济区更有活力,更有竞争力。
结语:美欧日自贸区是有可能形成的,一旦形成将对中国非常不利。但由于欧盟决策机制低效,因此要达成一致同意与美国签订自由贸易协议,至少需要几年时间。日欧自贸区就谈判了四年,因此美欧日自贸区的形成至少也需要三四年。这对中国来说,是非常宝贵的战略机遇期。中国应该尽快将内部的事情办好,以应对即将到来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