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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报道:美国华人按摩女 偷渡、涉黄、被抢劫 多数已为人母

放大字体  缩小字体 发布日期:2019-07-04  来源:快资讯
核心提示:原标题:美国华人按摩女:偷渡、涉黄、被抢劫 多数已为人母 图片来源于网络编者按:2018年美国多家媒体报道了一名38岁沈阳籍按摩

原标题:美国华人按摩女:偷渡、涉黄、被抢劫 多数已为人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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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于网络

编者按:

2018年美国多家媒体报道了一名38岁沈阳籍按摩女因躲避纽约警察检查,从阳台坠下,横尸街头的新闻。

华人按摩女这一群体开始受到关注。2019年3月到7月,我们在纽约走访了华人按摩女的聚集地——法拉盛。她们在生活中挣扎:身份不合法、屡次被捕并饱受精神摧残、维系有名无实的异国婚姻、多数已为人母、频遭抢劫,甚至被便衣警察强暴……

在那里,有帮她们维权的机构和律师,但按摩女多数身处灰色地带,生活时艰,维权不易。我们也借此看到了按摩这一古老职业中包裹的勇气、欲望、风险、无奈和真情。

文|陈腾

编辑|林鹏

纽约皇后区刑事法院,繁忙的过道上,塞满了各种肤色的人,唯独没有华人面孔。而当我来到负一层的法庭时,画风突变,这里挤满了中国女人,她们来这都因一个罪名:涉嫌色情按摩。

见到她们的第一眼,“风尘女子”这个词就从我的脑袋里消失了,年轻漂亮也是不搭边的——她们一半是四五十岁的半老徐娘。其中年纪最大的是一个穿土色呢子衣的52岁妇女,她驼着背,身材矮小,那面容老实得就像是刚从菜地里劳作归来的阿婆。而法庭上那些极尽艳丽的外国被告则实在不同,她们眼里写着桀骜不驯四个大字、涂着黄色大指甲、顶着加勒比海盗船长帽子,在座位上招摇地晃来晃去。华人女性则大多素颜或者淡妆,安静老实地分散坐着。

然而,正是这样的低调甚至乖巧,让人难以相信:是她们,撑起了全美年产值为25亿美元的色情按摩业。她们很多人是母亲,背井离乡撑起了家,但如今却站上异国他乡的法庭。而她们来美国之前,甚至不曾想到:移民,是一生中最大的冒险。

常常,这场冒险的起点,是美国中文报纸《世界日报》上活色生香的一整版“按摩”广告。每天,上面都密密麻麻地铺满近百个电话,这些说自己来自东北、湖南、四川、重庆和台湾的妹子,配上垂延欲滴的性挑逗广告语,足以抓住每一个第一次看见这个版面的人。我对着这些温柔性感的号码打电话,有时迎来破口大骂“你不要给我发短信,我老公和孩子都会看见”;有时迎来冷漠的“打错了”;有时只是很简短的“我要回国,不接受采访”;或者我刚说完“记者”两个字,电话就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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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日报》按摩广告版面

在这近百个号码中,只有一个人愿意出来和我聊聊。

“Tina、Rose、桂花儿,你随便叫,”这位石家庄的女人出现的时候,像带着一阵红色的风,吹进了我们约定的餐厅。跟所有色情按摩业人员一样,她隐姓埋名。南希、林达、提娜、露露、西西,这些一呼十应的名字,取代了她们原本的“娟、梅、燕、芸、菲”,这些中国人爱给女孩子取的温柔名字。就叫她丽莎好了。

丽莎很漂亮,有北方女人自带的大气干练,尽管50多岁了,却看起来只有40岁。如今,她是两家色情按摩店的老板,手下掌管着13位小姐。显然,她的生意很成功,自从入座后,手机来电和微信就此起彼伏。在寒风凛冽的4月纽约,她忙到不停地擦汗。

“我可以理解她,但是她确实不应该这么做。”丽莎又接了一个电话,但这次似乎麻烦点。

“……”喋喋不休,是客户打电话投诉小姐来了。

“你应该理解她,她确实不应该再接另一个客户了。”丽莎用流利的英文尽量修复小姐和恼怒客户的关系。

“……”

“好的好的好的,我给你保证下次这种情况不会再发生了。”

“……”

道歉和周旋一通之后,丽莎终于放下手机,表情轻松得就好像处理这些都是小菜一碟。这次是她店里的小姐只给了客人半小时,而不是约定的一小时,就把客人赶走了,因为下一位客人马上要到了。丽莎说:“这女人太急功近利了,做这行的女人要聪明点,给足够的时间才能赚到钱。”

她总喜欢重复“这行的女人要聪明点”这句话。她说有的女性在酒店接客,一天下来,收了不少美金。到了晚上,有的客人一进来就抓着她的头往墙上撞,拿着枪让她交出钱来。丽莎说:“聪明点的女人,就把钱交出来,人也给他,就没事了。不聪明的就会被打死。”在人均1支枪的美国,像这样被拿刀拿枪揪着头撞门的抢劫案,丽莎说天天发生。但这些被抢劫的华人按摩女,连警都不敢报。

对于这么聪明的女人,我不理解她为什么要冒险和我聊,就不怕我是警察吗。她说不怕。而在聊天的末尾,我也才最终理解她的目的,聪明的女人总是知道自己要什么。

1.启程

眼前这位被锤炼得干练、聪明、八面玲珑的丽莎,在2007年的时候,还是一个快倒闭的国企纺织厂工人,每个月拿着800块钱死工资,过着无望的日子。丈夫去世,丽莎独自抚养孩子,眼看儿子一天天长大,丽莎说:“你了解这种痛吗?他如果考上大学,我却供不起?”而让她彻底决定反抗的,是单位分房的时候。“领导层毫无廉耻地拿走了大部分,我这样的普通职工,根本分不到。我们这个年代的人,是非常愿意为国家做事的。但现实让我产生了疑问,这很颠覆我这么多年所受的教育。我很失望。”

“我想改变我和孩子的前途。”中国没有的,丽莎决定去美国找。

而通过什么途径无所谓,能去就行。她花了12万找到了一家北京的中介办商务签证,材料全是假的,她和清洁工都被包装成了大企业的销售经理。签证当天,丽莎穿着西服,画着比平时更精致的妆容,撑着一股商务人士的气质就去了。她说:“这个就是撞大运!当时签证官再问几个问题我就露馅了,但每个行业都有它的漏洞。”当签证官递给她一张告知签证通过的纸,丽莎知道自己撞上了,但是却马上哭了起来:“不是欣喜,是故土难离啊。”

而12年后此时坐在我面前的丽莎,提起那张纸时,脸部颤动,然后把餐巾纸盖在眼睛上,不可自制地哭起来:“这么多年,每当我想起来这一幕,我的眼泪就止不住……”

从拿到那张签证纸往后的四五个小时里,她一刻没停地从北京哭回了石家庄,从使馆哭到了火车上再哭到了家里。“一个人去未知的世界,要长期开始漂泊,很痛,”她跟当时还小的儿子说:“你好好学习,以后妈妈来接你。”

从来安土重迁的是中国人,从来爱冒险远航的是西方人。而这些承担着家庭命运远渡重洋的个人,我从来觉得他们太过于勇敢和无私:她们就像单细胞动物一样,因为一个简单的动机而作出一个直接的选择,并不思考太多,更不知道他们将要面对的,又是多少残酷。

曾经有个老实人,跟我说起当年。他儿子打听到偷渡去赚美金可以很快帮家里还债,爷俩就一起来到蛇头家。蛇头是个女人,她刚洗了澡,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时候还在擦头发,说了句:“带着500块钱,几件衣服,身份证,几天后在福州长乐机场见。”就把懵掉的爷俩送出门了。出发前,儿子女朋友在他们家哭了一整晚。十几年前,通讯全不发达,带着红肿的眼睛,情人间就此别过。

后来这位很有担当的儿子跟我说,他从墨西哥入境美国关卡时,只能扒在车子底下。脚一不小心就会被炙热的排气管烫到,但他一声不能吱。他把人生中最长最痛的几分钟硬是给忍过去了,来到美墨边境,站在沙丘上,看着大漠上夕阳西下,感觉凄凉无限。一不小心没站稳,他滚了下去,因此他总说自己是滚进美国的。但另一些人,在美墨的沙漠中走不动时,蛇头为了不让这些人拖累全队,就会一枪把那人毙了,让他的移民梦曝尸大漠。

2.落地生根

丽莎的飞机安全降落在纽约。

她来到了一个每晚10美金的家庭旅馆,螺旋梯向下通往地下室,目之所及的底部,是4个男人赤裸着上身在打麻将,烟雾缭绕。不知这向下的路连接的是什么黑暗,顶着一张漂亮脸蛋的丽莎无比恐惧,不敢踏下去。旁人问:“外面的一天100多美金你住得起吗?”

她终于战战兢兢地下楼,穿过裸露的男人、警钟似的麻将声、弥漫的臭烟熏、对未知的恐惧、对命运的无奈,进到只够塞四张上下铺、连走廊都没有的房间。

夜里,有人问丽莎:“你为什么哭?”

她没回答。

她哭了一夜。

和大部分刚到美国的华人打工者一样,以泪洗面是家常便饭。被连根拔起的他们,用眼泪浇灌新的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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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法拉盛市中心最便宜的床位,15美金一晚,住的地方是楼梯转角处和客厅过道,用帘子隔开。我走访了几家,看到有的地方,别说住,就算看房我都战战兢兢不愿踏入,而这种店老板都不让我拍照。(图片来源:陈腾)

丽莎到的地方,是纽约著名的华人聚居区——法拉盛。这里几乎全是中国新移民,有人说到这儿来都不觉得出国,有人则说法拉盛脏乱差,连中国的县城都不如。无论如何,在这渗透着西方工业硬气的钢筋房屋下,涌动着的是东方那看似无序但坚韧野蛮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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