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 林
在今年越南共产党和越南政府分别换届以后,中越曾一度紧张的关系得到了的缓和。越南新任国家主席陈大光日前在河内会见中国驻越大使洪小勇时表示,越南党、国家和人民一如既往地重视加强中越邻邦友谊,将发展同中国党、国家和人民的全面友好合作关系置于越南对外政策中的优先地位。
在南海问题上,陈大光建议“双方严格落实两国高层达成的共识,妥善管控分歧,不扩大矛盾,依法和平解决争端,积极推动两国海上问题谈判机制取得成效,共同维护南海和平稳定。”很显然,陈大光上任后南海问题将成为其第一个挑战,在5月底接待美国总统奥巴马访越期间,南海问题肯定是美越不可回避的重要话题。
越南领导人抢在奥巴马访越前期,向中国表明新政府的对华政策,显然是越南在向中国抛出橄榄枝。因为陈大光在接见中国大使时亮出对华关系立场以及重提处理南海问题总体原则,给人的印象是,越方有打消中国疑虑的目的。有分析认为,出现这样的情况,主要基于以下两个因素:
一是与中国对抗吃亏的是越南。由于前几年越南与中国对立,已开始影响到中国企业到越南投资。消息人士透露,越南最近计划的20项发电站工程总承包(设计、采购和建设等)合同中,有15项被中国企业获得。如果一旦中国企业撒手不管,越南的发电站建设就将陷入停滞。
二是与美国联手对抗中国行不通。近几年来,由于美国在叙利亚、乌克兰问题上的优柔寡断,不仅是奥巴马政府,而且美国舆论、国会都对介入海外军事纠纷持犹豫态度。一旦发生不测事态,美国是靠不住的。现在同中国存在领土争端的越南存在这样的心理。在防务领域,越南在寻求美国协作的同时,也不敢全面相信美国人,谁敢保证不是叙利亚、乌克兰分裂的下场?
基于此,越南与中国在南海存在岛屿争端,有时双方的调子都比较高。然而,越南却没有像菲律宾那样直接对抗中国。特别是在近两年的东盟地区论坛系列会议上,越南没有参与美国、菲律宾对抗中国的行动。另外越南代表团在今年东盟外长会上发言时,也十分谨慎,没有选择剌激中国的字眼。
我们可以理解为,越南在中美之间的选择,也有一定的稳定性。主要表现为,中越两国冷战后关系深入发展,双边高层互访频繁,虽然近年没有新突破,但总体来说还比较稳定。两国经济上联系尤其紧密,中国连续十一年是越南最大贸易国,越南也是中国在东盟内的第二大贸易伙伴。
一位越南高官上月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说:“最糟糕的情况是,如果与中国的贸易关系恶化,我们需要向其它市场开放,这虽然有影响,但不会过大而无法控制。越南应该找到与中国和平友好相处的方式,但同时维护国家主权”。尽管如此,他也承认“这是一个非常困难的任务”。
不错,越南处理对华关系的极端功利主义和机会主义,但换个角度讲,它又何尝不是越南目前没有彻底与中国翻脸的胆气和政治资本。不过,由于南海问题和地缘政治因素,越南也希望借助美国力量进行平衡。去年美越两国军事交往和军事协定尤其引人注目。这是越南的政策选择。
其实,越南高层也十分清楚,由美国主导的对越共的“颜色革命”从来没有放松过。目前,美国有120多万越侨,其中一部分被美国用做反对越共、对越进行“颜色革命”的工具,特别是那些在越南南北实现统一之前逃亡到美国的人,每年都能从美国国会拿到活动资金。这些美国越侨时不时地回国,利用国内一些人对社会的不满,煽动反政府情绪。
越南新政府产生后,人心思定、亟盼发展,搭上邻国——中国经济增长的快车,恐怕是实现自身快速发展的最佳捷径了。更何况这个邻国,还笑眯眯地喊着欢迎搭车,不像美国那样,对合作附加一大堆前提条件。这让越南领导层渐渐认识到“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知道“口惠实不至”不行,懂得“远水解不了近渴”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