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为期
故事梗概
公务员青头鸟从县城迁居省会，豪情满怀，许诺三年干两件事：清偿房款、购买轿车。谁知道时间过半，任务莫眼，定居成都两年，老婆就唠叨了一年半，口口声声窝囊废，你妈惯恃了的。蚂蚁都不敢踩、发誓好男人不打老婆的鸟儿，忍无可忍动手了，同意离家租房。装好行李，老婆看见衣箱，突然心软，叫他暂时别走。不是还有一年期限吗，于是他重整旗鼓，再接再厉了。
主题意义
讽刺当下见钱眼开的社会现象，告诫那些期望一夜发财的人，期望值不可太高，只有通过适合自己特长的渠道才能心情愉快，获取正当财富，和气生财。
主人公
青头鸟：作家、诗人、学者
鄂松龄：青头鸟的妻子
青衣江：青头鸟的女儿
莫蓄优：女记者
单位同事张主任、小陈妹、小罗妹、小陈老公大陈、房东卜壬心、租友舒兴唐、鸟妹电话音 场景一：黄金园新居，生日宴会，寿桃、枇杷、鲜花，门口新鲜的菖蒲、陈艾半遮了对联 人物：青头鸟、鄂松龄、莫蓄优、青衣江、张主任、小陈妹、小罗妹
青头鸟（举杯茶水，先看鄂松龄，再面向大家）：通过二十年奋斗，终于由乡村迁居场镇、从乡场打入县城，自县城移民省会，结束五年的分居，全家来到芙蓉城，感谢各位光临，你们个个美丽，人人清雅，我跟倒沾光哈，干！
青衣江：明天端阳节，欢迎阿姨们带来喜庆气氛。今天爸爸三十九岁，祝爸爸生日快乐，愿妈妈永远美丽。
鄂松龄：张主任，我来成都闯荡多时，感谢你两年来对我的关照，也感谢小陈、小罗的配合，还有小莫的宣传，让我们事业嘿起发展，来，姐妹们，为合作愉快而干杯。
张主任：大鄂是个能干人，吃苦耐劳。他们一家三口重聚，多亏她先行探路，夫妻两地奋斗，拼打出来的哟，我先满饮，主人、来宾你们随意。
莫蓄优：我佩服青老师对民族文化的执着追求，不亚于当初追鄂姐，弘扬优秀传统，硬是青石板上创高产哎。
小陈、小罗：各位说得都精彩，我们两个也不多扯啦，祝愿大鄂、青老师家庭幸福、事业顺利、爱情甜蜜，大家一起干了。
莫蓄优：手术刀下留美神，博古通今笔生春，比翼双飞成都省，明年端阳听好音。
小陈妹：我最喜欢青老师发的短信息了，每次听见大鄂手机噔儿一声，我就晓得爱情鸟飞来了，缠着她转发给我们欣赏。青哥心细如头发丝，笔下灵动得很，才不像我们几个，捏笔比扫把还粗，青哥那个东西咋个就恁个好用呢？
小罗：小陈刚才的话要不得哦，有歧义噻。鄂姐刀巧，青哥笔灵，真是一对最佳组合。嘿，佳藕好节巴，伦儿如莲花。你们倒解决了安居，下来就是乐业啦，我们租房巴掌宽，好久改善生活哟。
青头鸟：再次感谢各位姐妹，你们来成都杀开一条血路了，我才扑爬礼拜地跑起来，敬佩你们，请多关照。鸟儿鸟儿，快乐开花，全靠雨露，太阳妈妈。
（旁白）一家人勤快发狠，一刀一笔挣点辛苦钱，脱离县城，鸟儿哥哥喜儿蹦蹦的，总以为省会大过县份，晃钩儿一甩，不怕没得大鱼，自诩三年为期，还清房债，买部轿车，星期天一家人呜嘟嘟自驾郊游，五年走醒郊县、十年游交全川、二十年跑完全国、三十年周游列国，你看他哥子，在花园看书手舞足蹈的样样儿哟，硬是醒豁得板。
场景二：张主任新居，花园夜谈，桂花飘香，圆月高明
人物：张主任、鄂松龄、青头鸟、小陈妹、小罗妹
张主任：青羊医院美容科能有今天，多亏鄂老师、小陈妹、小罗妹的帮助，也离不开青老师的理解和支持。刚才酒席上，青老师有个金点子还没讲完呢。
青头鸟：现在百货万物，酒好也怕巷子深。仅只报眼打广告，一般读者睬都不睬就翻过去了。出租车座、公交车椅背、拉手做广告，挤得无法动弹、租车宽坐乘客闲得无聊，眼睛打野久了，只好收回目光，读来几乎背得，效果更好，立竿见影。
小陈：青子哥，中秋月亮圆，我们几个难得来，一起游园，登楼赏月嘛，可以不？
小罗：大鄂你看，小陈儿把瓜子给你押运上楼了，还不快去弄来嗑？
鄂松龄：不简单，张主任乔迁新居，宴客都是分期分批的。青子，我们好久有三分之一大小的花园就够了。
青头鸟：说难就难，说易也易，好久去承包几本志书来写……
鄂松龄：这个烂青子，烦不烦嘛，开口闭口写志书，干巴巴的，没有读者，就你上劲。
小陈：青老师的诗集、散文集哪天出版，我颈子都望酸了。
小罗：就是就是，青哥诗文集几时出来，我们要先睹为快哈。嫂子也是，花好月圆时节，欺负我们青子哥哥老实吗咋个哟。看，张主任上旋转楼梯了，一起看月亮，清辉朝哪放。
青头鸟：月亮真玩派，缺嘴爱装怪。一会弯弓斜，再见海潮湃。十五玉盘雪，二八佳人帅。天仙喜团圆，球民饼子卖。
张主任（鼓掌）：青老师即兴赋月，声情并茂，通俗易懂，清新刚健，硬是要得。
青头鸟：龄儿正在洗刷我呢，主任。呵呵，陈娃、罗姝两个小幺妹儿，不要用手指月亮，今晚就来割耳朵。奶奶摆谈，张果老犯了天条，罚砍月宫桂花树，刀口旋砍旋生，取世砍不断。你们两个小妹儿不好好做事，总有一天会被你们的那一位罚来砍家庭桂花树的哟，哈哈。
（旁白）青头鸟知道，他一跨进张家花园，老婆眼神就给了他无形的压力。还债、买车的诺言，半年了，八字还没有一撇，看来小型花园别墅已经提出了目标分解任务。面对天真无邪的大姑娘，讲讲儿童故事，也是自我减压，总不能业没创，心先爆噻。
场景三：小陈新居，楼顶望三环路，楼宇疏朗，清风习习。
人物：小陈、小陈老公大陈、鄂松龄、青头鸟、小罗妹
小陈：又是端阳了，去年在松龄家，今儿转到我们这里。按揭房债二十年呀，还清我都四十几了，青老师区区几万元欠债着啥子急嘛。
鄂松龄：小陈，快别说他，他哪里会急？一年了天天在家，一屁股坐在电脑前就十七八个小时，吃饭都要喊，连蠛蚊子大的银锞子都不出去挣回来。
大陈（友好拍着青头鸟肩膀）：我就佩服青哥敬业精神，搞学问静得下来，其实他发在网络的文章，嬉笑怒骂，完全可以稍微裁减，投稿噻，端着金饭碗刻苦自己，何犯于哟。
青头鸟：松龄也够辛苦，一年才休假五天，不是回家看老人、办事情，就是在超市采购家用物品。我好比树子移栽，主根砍了，须根走展得太慢，尽到不转青，叶子蔫眉趴眼的。
小罗：小陈姐，你倒是票子、夫子、房子都有了，小妹我还是个单干户，也摆弄着三子：缺少票子、没有路子、哪找房子？陈姐陈哥、鄂姐青哥，合适的帮小妹介绍一个噻。
青头鸟：又送端阳走，粽子忙糊口。小锣响配对，帅哥应声扭。哎，围城效应呀，墙外拼命挤进去，城内纷纷要突围，人间恩爱加减乘，平方开方再下除。咦，二陈真不错，加起来奋斗才十年，房屋都按揭了。
小陈：票子谁都爱，取之有方，才活得自在。为了共同的目标，我们团结一心，闲话少说，正事多做。
（旁白）二十出头的美女小陈买了新房，老婆带青头鸟去朝贺，意在暗示他，再不努力，要落伍了。
场景四：茶楼，空调开放
人物：青头鸟、张主任、鄂松龄、小罗妹
张主任：感谢青老师宣传我们企业，企业的文化形象，事关可持续发展，将来希望你继续写稿子、出点子，我们一起探路子。
小罗：鄂姐，我就佩服青哥，电脑一守，边听音乐边打字，大半天创作六千字报告文学，报酬三千元立马到手，抵我们做护士两个月了。
鄂松龄：还不是守株待兔，要是大张不找他，别个还是可以写出来，当然实感也许差点，时间或者慢点。
小罗：听说青哥报了四个课题？你一天到黑写写写，不厌倦吗？
青头鸟：呵呵，才不呢。要倦怠了，换个方式继续，每解决一个问题，疲劳自然消除，不停地克服困难出成绩，脑细胞就一直兴奋，累了就做家务呀。四个课题百万字，迁居成都以来做好的，就等巴蜀文化课题立项，准了就出。
鄂松龄：什么死猫儿烂耗子，写完就要出书，你是咋个想的。要务实，你看你以前完成的西部第一个村志、全国第一本社志，《四川日报》三次报道，其中两次周末特稿，大半版，够露脸了吧，四川师范大学给你好多课题费？
青头鸟（脸红，低声）：两本书开销三万元，扉页署了川师大资助课题，一共得了六千块钱的课题费……
张主任：小青兄弟，我有个朋友在省社会科学院，他说台湾蒋经国捐助的啥子国粹基金，一旦立项，课题费十几万美圆，但是不接受大陆作者选题，有人联手港客，暗渡陈仓，利益均沾。
青头鸟：我在三台县出席客家学术研讨会时，早听社科院副院长陈研究员说起，机缘很难碰的。
小罗：鸟儿哥哥，两个课题六千，你还干得嘿起劲，是什么精神支撑你哟？台湾每个课题十几万美圆，就算十五万吧，折合一百二十几万元人民币，是大陆四百倍？
旁白）大陆、海岛对待中华国粹支持力度，一个在地面爬行，一个在蓝天飞翔，简直没法比，天天讲经济，经济在哪里？
场景五：别墅，夏日一个难得阴凉天
人物：张主任、青头鸟、鄂松龄、小罗妹、小陈夫妇
张主任：大鄂，我们在华西大学进修美容专科，一晃六年，共事也三年多了。美容科大发展，还是在你加盟以来的事情。
陈：就是，我十八岁高中毕业就一直跟到张主任，那时连毛才三个人。鄂医生一到，美容科时来运转，人财两发。
大陈：我们小陈儿跟着张主任鞍前马后，风雨同舟六年了，最初才造孽哟，有时一天吃两顿饭，租房子都是我垫付的。
小罗：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埋下了情感的伏笔，才有二陈手牵手走进红地毯噻。呵呵，这叫患难见真情，青老师你说呢？
青头鸟：啥子患难见真情哟，依我看，大陈兄弟这一招，好比二八起义，显然见色起意，分明醉翁之意，把家门儿小姑娘也感化了，攻克之，扫荡之，平服之，医治了她肚子的饥饿，还推广疗救她心灵的疾患，硬是医为仁术哎，哈哈。
小陈：青哥在嫂子鄂夫人面前，低眉顺眼，那么乖的哒，今天咋个口水滴答的？鄂姐，青子的笑神经怕该调整频道啰，整他一家伙，退退神光，不然不晓得头道信。
张主任：青老师平时寡言少语，猛中开口，风趣幽默，不仅消痰化食，而且愉神解闷，益智健脾。里面在叫我了，你们在园子里随意走走看看，我一会就来。
鄂松龄（挽夫手散步花园深处）：青郎，你看这些花草多润沁。那阵我们在县里，防护栏四周尽栽花卉，如今房子窄了，寸草没载，一花不开，好郁闷。
（旁白）青青儿知道，别墅启蒙教育开始了，他乖乖地点头，嗯，啊，就是，对呀，哦，不错，应该的，听你的，照办，要努力……言听计从，绝对服从领导，惹得阿鄂眉开眼笑，早起预构的严厉训词，全部作废。
场景六：永丰立交花园，农历七月初七
人物：青头鸟、鄂松龄、青妹电话音青头鸟（依偎夫人）：“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啊，月光也晕啦。
（话外音，童年青头鸟在田塍上跑吼了）月亮光光，姊妹烧烧，烧死麻大姐，气死幺姑孃。幺姑孃不要哭，我给你烧个包谷，烧得焦煳，转个弯弯进灶屋。
鄂松龄：鸟儿，呆头呆脑的，在想七仙姑哇？
青头鸟：七夕乞巧节，姑嫂姐妹们拿起针线团聚院坝头，对准月光比手巧，北宋杨朴说：“年年乞与人间巧，不道人间巧已多。”如今不做针黹，人更巧了，暗渡陈仓、偷鸡摸狗、偷梁换柱、假冒伪劣，连处女膜都打批发了，人伦丧尽，天理全无，巧巧巧哇妙妙妙，喵喵喵，三个猫儿当代表，摸着石头就开跑。
鄂松龄：各人打扫锅碗底，莫笑他们嘴角米。房子欠债三万元，好久归还呢，莫非双方老人的养老金，我们就这样人到四十几，稳起就稳起嗦？
头鸟：啥子四十几哟，我才三十九点几嘛，心态十九岁，装莽吃象累不累？做官要年轻化，做人要真心化，真情永不老，纯全嫩毛毛，呵呵。
鄂松龄：人倒恁个老实，有时惊喳喳油腔滑调的，一接触实质问题，你就溜口走私，癞格宝躲端阳——躲得过初一，躲得过十五吗？爱情在天上，肚皮在身上。黄瓜呀黄瓜，你啷个这门黄酥酥的呢。跟老子搞清楚，七仙姑的云锦织得天衣无缝，看看可以，穿不暖身的。
青头鸟：龄儿姑娘，拿根竹竿扌夺颗月亮耍这些儿戏，我们就不说了，最近大诗人流沙河推荐，我在市政府找了个差事，月薪千元，外加阳光补贴还是稿费，我选择将来领稿费。
鄂松龄：笨瓜，你是猪脑壳哇？现成的补贴不要，偏要许诺遥远的说不清楚标准的稿费，哼，我恨不得掐你娃子两爪。世道变化快，怕还没有写出稿子，你已经不在那里了呢。
青妹电话音：哥哥，妈妈摔倒骨折了，医生说要躺两三个月。
青头鸟：好，后天休息，我就回去看望，起居饮食、汤药经佑，全靠你和姐姐了。唉，地板砖浪个滑，老人家打光脚板洗澡，节约到这种地步，多的都搞出来了不是？
（旁白）到了周末，青头鸟赶那班慢火车，摇了三小时，打起空手回去看妈妈，献出唯一一张百元大钞，老人坚决不收，第二天临走，妹妹送袜子、姐姐给路费，爸爸送儿子，硬塞给预备打耍牌的零花钱，要他乘公交车。一家人都说，你当年手头宽裕，孝敬老人、助学侄女，大家都晓得的，挺过难关就好了。
场景七：卧室，深夜
人物：青头鸟、鄂松龄、病员大罗电话音
青头鸟（咆哮）：鄂松龄，你念够没得？
鄂松龄：爪子，反了你？文钱没得，死爱闹热，还和莫蓄优结对游峨眉山，我在医院打顶竿劳累，你才潇洒呢。
青头鸟：我来成都两年，听你唠叨一年半，封山育林快一个月了，白天唠叨还好点，夜晚变成绝缘体了，老先人，我是活的，不是宦官，你搞清楚！
鄂松龄：青头鸟，窝囊废，把手拿开，各自放尊重点，这么些年，人家自行车变摩托车，摩托车变小轿车，你呢，十一号车变单车，单车变脚踏车，脚踏车变自行车，社会在飞跃，你却固步自封，你是搞啥子纲的！
青头鸟：闹封锁，太毒了，你要想安宁，趁早撤去屏障，先安身，再立命。
鄂松龄：滚开，别碰我，损了一根毫毛，你归一不倒，归一不倒！
青头鸟：嗨，不归一，就归二，封山育林个打个月了，宦官受得了，男人遭得住哇？
鄂松龄：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看见你就烦，警告你别碰我。遭不住，外面小姐满街跑，精力过剩，你出去射豆浆噻，到大富豪小老婆园区卖你的瓜瓤子，随便你。你妈把你惯恃了，百事无能，碗都洗不干净，故意显孬，好让我们瞧不起，不叫你做内勤……
青头鸟（骑身挥拳）：啪，啪，啪，说我就说我，次次牵连妈妈，老人家善良待你，你就恨之入骨，她都摔伤倒床了，哪点惹了你。
鄂松龄：嘿，嘿，嘿，反了，你说过不打女人，居然也动粗，我也不是好惹的，掐死你，掐死你。吃我用我，几个月不交一分钱，还提这要那，不遂意就打人，喂条狗也晓得摇尾巴……
青头鸟（死死按住，牢牢掌控老婆的双手）：认识以来，我这是第一次出手，希望你以后不要逼我，切莫一发急就牵连家人，一人做事一人当，那就没事了。
鄂松龄：狗都不如的青头鸟，你错了，我随母生在西蜀，外表文静；可是骨子里，不乏父亲东巴的强硬精神，我是外蜀而内巴，暴力欺负，你休想得逞，不是娃娃马上初中毕业，盼望养育的话，我跟你拼命，滚出去！
青头鸟：半夜三更，滚瓜剖豆的干啥子哟，相信天还会再亮，太阳没到末日，少唠叨，多理解，一切好商量噻，兔子逼急也咬人，别怪青子没得魂。
鄂松龄：请你规矩点，明天还要上班，手术刀晃不得分毫。
（旁白）十七年婚姻，循规蹈矩的青头鸟，这次不认黄了外。他哥子气毒了，但是出手留情，嫂子反扑厉害，青哥瘀血几大团，红肿茄子颜色。完了，豪情万丈来省会，伤伤心心独自睡。老婆叫他起草协议，好合好散，唉，怎么得了哟。
场景八：租房
人物：青头鸟、房东卜壬心、租友舒兴唐、青妹电话音
青头鸟：这个地点接近三环路，离单位近，环境也好，房租我暂时没有，可不可以先交订金百元？
卜壬心：可以，青老师，我看你是个厚道人，不会赖帐的。
舒兴唐（正在浏览房东新到的《龙门阵》杂志扉页，把照片看看，又端详青头鸟）：哇，青哥，真是你，《龙门阵》第三期头条《沱江活泛青头鸟》， 紧接着就是青头鸟《成都当建万泉城》。没想到合租房，租出一个诗人、作家兼学者了，幸会（纤纤素手主动一握鸟儿手，久久不松）。
卜壬心：呀，硬是哎，青老师不简单哟，头条采访你，二条你研究成都，深谋远虑，万泉城的动议，我是学水利的，昨晚仔细拜读了，有道理。你研究文史，居然涉猎水文如此之深，特别叙述成都历史那几段，文字优美如散文诗。
青头鸟：嘿嘿，卜姑娘、舒妹妹，多亏你们提醒，我猛然想起，来租房路上，杂志社通知我去，说有千零八十元稿费，那我明天就可以交三个月租金了哈。
青妹电话音：哥哥哇，妈妈好些了，可以下床了，你手头紧，才找到工作，爸爸妈妈喊你安心做事，不要回来，秋凉他们来看你，顺便耍几天。
青头鸟（额头冒虚汗）：呃，哦，是吗，要得嘛，老人的事，你跟姐姐辛苦了，她行医，你熬药，就数哥哥莫奈何，躲在成都旮旯角。
旁白）妈妈冠心病、水肿病，爸爸高血压，我独自租房一旦穿帮，老人不气死也剩半条命。年多没来，咋个要上来嘛，天老爷。
场景九：客厅，衣箱摆在角落
人物：青头鸟、鄂松龄、小罗电话音
鄂松龄（有意无意瞥见衣箱，心灵为之一震）：你看你现在，手头没得几个钱，试用期的工资千二你依原拿到起，这个物质化的社会，朋友都没得一个，怎么下台？我看暂时就住这儿，不要租房了嘛。
青头鸟（内心窃喜，外表冰霜，搂紧老婆鄂松龄）：老婆，不是我不努力，机遇待开辟。熊主任说了，局长相信我的才能，叫我做区志执行总编辑，试用期一月已经过了，下月按年薪两万给付。之所以没有如期签约，是考虑一签一年，组织上希望尽量缩短，三个月，最好不超过六个月，再报请人事局，按年薪三万签约。
鄂松龄：七月十一日《成都晚报》第二十三版整版刊登《沱江漂出青头鸟》，我们医院好多人都看了，我也仔细读过，编者按尤其写得好，夸你行。你学问深，人太老实，吃不开的，要是把学问和做人等量齐观就好了。青郎啊，端着金饭碗，家人饿得呱呱叫？
莫蓄优电话音：青子老师哥哥，祝贺你！昨晚七点四十分中央电视台第二套节目剪辑播放《洞王沟石刻之谜》，看见你拴起绳子悬崖考古，说是周末业余自费，十五年孜孜不倦；今天《四川日报》第五版天府周末特稿《二十年，写出西部第一村志》，刊登你几副大照片，好英俊好潇洒哦。
青头鸟：上午老家来电，那两本志书的尾款两万元，一家下月兑现，一家交秋付清，川师大批下来两个课题，出版销售，添凑一万，归还父母、岳父母，年内应该没问题吧。怕爽约，我不敢说话太满。
小陈电话音：青哥哇，刚才我们那个老几带回《华西都市报》，看见你写的《汉墓奇鼠》，你老兄思路开阔了，考古文章写了不出气，把古坟里奇异的老鼠也当副业抓一把，满足我等一般小市民好奇心理，高，棒，佩服！
青头鸟：老婆，霉登了项起冬瓜灰，时来运转马轻肥，好几年不投小稿件，今年半年来改变了一下，恢复刊物投稿，最近收到四千六百元，拿去买点化妆品吧，我不会选，弄回来你又要骂。
鄂松龄：哪个骂了，是引导你学会生活噻，我们不是火星人，事必躬亲，动手能力很要紧的。以前太迁就你了，哪里都要自理能力，听话啊？你要是继续做会计，到处高薪聘请，砍脑壳的传统文化、地方志，把你迷倒了，唉。
张主任：松龄，要把握好哟，我们都是过来人，老姐子比你大半岁，看得出来最近你俩出了问题。最近四川媒体，青头鸟老师频繁闪亮登场，很不错，老实不是罪过，开导要讲方法。除了钱财，还有别的，你看我钱是不少，男人换一个又一个，哪个心疼？好生把握，晚安。
（旁白）说老实话，女子嫁男人，都是二十郎当的，看上哪点了，还不就是子弟英俊、聪明有前途吗。好比买了一注优绩股，盼涨想登市，十七年，看看青春将要翻篇，这个股票不升反跌，哪个女子沉得住气，怕只有观世音菩萨。孩儿们，为了美好的明天，我们豁出去了。
二〇〇五年六月二十二日成都永丰路仰韶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