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思
和朋友小酌,止于三两白酒,谢绝相送,一路上遛达着回来了。
途中掏口袋,发现一幅字还在,真是晕了头,今晚的真实目的是送字给朋友,怎么忘了呢?
看来又糊涂了,再打电话给朋友,已无人接听,只得明天再说,还是继续前行吧。
幽暗不明的夜适合独行,路边青草高低起伏,偶有宠物狗穿越其中,相互追逐嬉戏。
想到有位朋友说看过八大山人鹿画,简直吓我一跳,心想真是眼福不浅啊。
我不知鹿画是真是假,但曹雪芹祖父曹寅有首诗,叫“题马竹溪藏八大山人画鹿”,内容还能背诵。
“丰草长林独离群,
四时风角祝朝昕。
何因不画青田鹤,
叱驭双双礼白云。
久识山中猿鸟性,
孤踪不用狎林泉。
西风秃尾田间道,
亦解掀唇鸣问天。”
八大山人厉害了,当代书画大师范曾今年八十岁,还希望老天再让他活三十年,那时就会赶上八大山人了。
八大山人是长寿之人,活了八十二岁,不过生前的字画并没给他带来多少财富,倒让后来藏家发了大财,算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八大山人大概不善自我炒作,才没有发财。当代人可不是这么想的,范曾字画一般,但炒作水平却非同小可,故一天的拍卖会,就能挣到数亿。
不过范曾老了,该被后浪拍到沙滩上了。这几天才看到微信里有位叫邵承宪的书画家、诗人才叫厉害。
他的每幅画都销售数百万元、每幅字都销售数万元,一年多算下来,坐在家中就能销售数亿元,比范曾团队式炒作更胜一筹。
据介绍,他写诗一千二百首,发表了一千首,得奖了八百首,可谓前无古人。
邵承宪的字画太值钱了,数钱能数到手抽筋,太令人心疼了。
怎么办呢?
我得想办法送其几台点钞机。
路边的草怎么哗哗响个不停,打断了我崇拜邵承宪的思路。
可恨的野草,怎么坏我好梦呢?
看样子野草也恨过我,因为小时候,母亲常让我去田里割草。
草太多了,把苗都淹没。
若想苗长得好,非把草除去才可。
但草实在太多,野草割不尽,小风吹又生。苗只好挣扎着生存,勉强结点果实。
野草和苗并存,是土壤造成的。书画界何尝不是野草和苗并存,野草泛滥成灾,已把苗淹没,甚至扼杀至死。
野草很茂盛,苗很弱小,这是现状,谁能改变呢?
路还有一段,还得慢慢走,心中很惆怅,岁月如梭,今年日历又撕下了大半,日子只能荒唐过。
时间是无情的,还得抓紧,多做点自己喜欢干的事,文章只能写成这样了,想玩出什么花样不容易。
字越写越难,“不恨不如王右军,但恨羲之不见我。健儿黥面作真王,世上英雄宁有夥。鮿生肠无一勺油,矢口便骂东诸侯。古人是谁我不识,可怜命意同黔娄。人生倔强无终极,君不见,蜣郎转丸蜂窖蜜。”曹寅其实并不是谈论书法,而是感叹世事,与我意合罢了。
终于上了楼,还得习字。
篆写《论语》之内容,“子曰:有德者必有言,有言者不必有德。仁者必有勇,勇者不必有仁。”
小楷录《东方经》第三卷仙菩萨罗汉佛之佛品。
录毕,打坐、诵驱鬼咒,蚊虫蝇鬼皆消失,可安静入睡了。(钱诗贵丁酉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