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人大代表、市委书记蔡奇参加东城团的审议会 摄影/本报记者 郝羿
昨日下午，本次人代会举行第一次分团审议，市人大代表、市委书记蔡奇参加了东城团的审议会，现场讨论最热烈的就是“街乡吹哨，部门报到”这一街道管理体制改革的情况。蔡奇指出，“街乡吹哨，部门报到”不是一句口号，而是一种机制。也是通过这种机制，加大街乡考核部门的权重。
两次询问“吹哨”问题
昨日下午，在东城团的团体会中，市人大代表、东城区朝阳门街道办事处竹杆社区党委书记、居委会主任郑红强发言，在得知郑红强来自竹杆社区后，蔡奇与他交流起关于“街乡吹哨，部门报到”的话题。
“社区的书记其实也有一把哨子，你这个哨子吹得怎么样？他们听得到吗？”蔡奇问道。郑红强回答说：“哨子一吹，没问题的，都会来的。就像您说的，我作为社区的党委书记也是一样能够把各个部门召集来的。”
“到社区报到的效果怎么样？”蔡奇继续问。面对市委书记的提问，郑红强坦言：“效果方面，主要是还有些问题没解决，比如我们社区吹哨的时候，别的社区也在吹哨，部门的人力有限，这是个问题。”
本届东城团人大代表中，同样来自“街乡”的还有东城区委龙潭街道工委书记杜娟。“街乡吹哨，你吹过几次？”蔡奇就这一话题再次主动询问代表。杜娟也如实表达了自己遇到的难题：“前天我刚拿到市编办就街道办事处121项职责的征求意见稿。在实际工作中，现在街道办事处比全科医生还全科。我们不怕啃硬骨头，但是很多问题还需要进行调研，明确权责利，不然的话，吹哨固然是好事，但我不知道哨在哪儿，怎么吹。”
回应“吹哨”责权利
听了杜娟代表提出的吹哨难题后，蔡奇进行了“解答”。蔡奇指出，“街乡吹哨，部门报到”，不是一句口号，而是一种机制。每个区可以抓几个试点，不断探索完善。同时，这也是加大街乡考核部门的权重。
蔡奇说，长期以来，行政权力和资源主要集中在一些直管单位，就形成了看得到的管不了，管得了的看不到。“现在从中央到市里都在强调抓落实，开多少会都不如抓落实，抓落实的‘最后一公里’在街道和社区，所以我们要求工作重心下沉，执法力量也要往下走。”蔡奇说，“街乡吹哨，部门报到”不仅仅是综合执法，还涉及由街道依法管理。
蔡奇指出，目前“街乡吹哨，部门报到”还有很多事要做，比如考核机制。“过去是部门考核街乡，现在街乡也能考核部门，要加大街乡考核部门的权重。街乡、部门的相互考核今后应当统筹起来”。同时他指出，要进一步明确乡镇的统筹职责，对于城市治理来说，乡镇处于基础地位。“杜娟代表提到的责权问题，我也有这个感觉，基层职责有很多，但最后权可能跟不上。所以权责要一致起来。”
最后，蔡奇强调，“街乡吹哨，部门报到”并不是说一开始就要尽善尽美，可以先抓一些试点，不断探索完善。
文/本报记者 张小妹
声音
“街乡吹哨，部门报到”人员怎么安排？
通过人员妥善安排做到“体制顺”“人心顺”
市人大代表、通州区台湖镇党委书记倪德才认为，“街乡吹哨，部门报到”最关键的是要从人员安排的制度上明确部门的职责，使得在街乡有需要时部门来解决问题成为制度安排，成为部门的职责要求，避免出现扯皮和形式主义。
房山区今年将组建市区两级城市管理委指挥中心。这个中心正是“街乡吹哨，部门报到”的一种人员制度设计。市人大代表、房山区委书记陈清介绍说，在区级层面，成立城市管理指挥中心，由一名主管副区长任指挥中心主任，区城管委主任担当指挥中心常务副主任，再派一名区城管委副主任到指挥中心常年坐班，处理日常事务。在乡镇层面，房山区的28个乡镇今年要逐一成立城市管理指挥分中心。
同时，构建综合执法平台，依托这个平台，把区级指挥中心、乡镇指挥分中心、街道社区等基层单位连接到一起。这样一来，街道社区发现违法问题时，通过综合执法平台这个载体“吹哨”，把问题报告给市区两级城市管理指挥中心。
陈清说，市区两级城市管理委指挥中心搭建完成后，大约10个区级政府部门的工作人员、执法人员要下沉到指挥中心里。
“举例来说，目前房山区城管执法局共有180多人，我们计划改革完成后，只留下20多人办公，其余人员全都下沉到市区两级城市管理委指挥中心里‘坐班’，接受街道社区的统一调度。其他相关的区级政府部门，包括区环保局、区安全生产监督局、区城市管理委、区食药监局、区公安局等，也都如此。下派以后，街道一‘吹哨’，相应乡镇指挥分中心就要派人到现场‘报到’，第一时间解决问题。如果问题重大，则要协调区级指挥中心。”陈清介绍说。
“街乡吹哨，部门报到”怎么考核？
人事权财权下放到乡镇 可给各部门打分
“街乡吹哨，部门报到”实际是基层管理体制的一种改革，市人大代表、昌平区沙河镇地区党工委书记黄建军接受北青报记者采访时说，只有把人事权、财权真正下放到街道统一的平台上，才能保障考核机制到位、工作效果到位。
以城管执法为例，黄建军向北青报记者透露，自2017年开始，昌平区城管执法力量下沉，按 “区属、街管、街用”的原则，街乡城管执法队人员的组织关系和财权都转到了乡镇基层，而更高的区一级城管委，他们不再管财权、人事权，而是侧重全区依法执法的管理。治理散乱污企业就是典型的例子。下放人事权、财权后，各个部门变成了真正以问题为导向。
黄建军透露，目前昌平区已经在考核机制上先迈出了一步。 “过去是政府各部门考核基层乡镇，现在是乡镇给各委办局等部门打分，这个分衡量着‘部门报到’的落实情况如何。如果政府部门履职不到位，乡镇有权给你打低分，最终影响各委办局的绩效，低分的部门领导和人员会被调离”。
经验
平谷：定期开“吹哨会” 统一思想是关键
由平谷区首创的“街乡吹哨，部门报到”模式被写入政府工作报告。昨日，平谷代表团热议这一基层执法平台的改革。市人大代表、平谷区滨河街道滨河社区居委会主任王月波表示，在他们街道的实践中，“街乡吹哨，部门报到”要顺利开展，思想的统一是十分重要的，在滨河街道，街道和城管、供电、食药监、环保、公安等职能部门人员定期都要召开“吹哨会”，通过“吹哨会”统一思想。一旦有事情发生，街道的科室就可以自行召集相关的职能部门，进行统一行动。
乡镇、街道处于行政序列末端，把基层执法主导权下放给它们，又拿什么保证“街乡一吹哨，部门即报到”？市人大代表、平谷区区长汪明浩表示，这个模式能够顺畅地实施，也靠多种机制的保障。包括清单式执法机制——根据每个委办局的权力清单，来确定“哨”应该吹给谁；督查问责制——每次“吹哨”都要记录电话打给谁了、谁打的、谁接的、几点到现场、都有哪些部门报到；力量下沉机制——相关执法单位必须派专人到乡镇，形成一个临时小组，直到问题彻底解决。
石景山：部门“五统一” 保障吹哨权进社区
昨日，在分组讨论会上，市人大代表、石景山区委书记牛青山在谈到“街乡吹哨，部门报到”时指出，石景山区早在2014年就在区辖的9个街道建立了实体化综合执法平台，工商、公安、交通、消防等8个部门统一办公。而正是基于这个实体化综合执法平台，石景山实现了基本无违建。下一步，随着全市的推开，石景山将吹哨权进一步下放至社区。
牛青山指出，2014年以来，石景山区先后承担了北京市城市管理体制改革和全国综合行政执法体制改革试点任务，于是在各个街道成立了社会治理综合执法指挥中心，将工商、食药监、公安、交通、环保、安监、消防、城管等8个部门下沉，实现统一办公、统一执法、统一保障、统一考核、统一装备。
本组文/本报记者 王斌 李泽伟 刘旭 林艳 解丽 王晓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