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报道:电话实名制的“最后期限”又来了
但愿电话实名制的“最后期限”,不要学狼来了的故事;也但愿运营商不肯实名制的心,能在制度上对应出“因果报应”。
脑洞大开一万遍,我还是觉得:“天啦噜”,是最配下面这则新闻的叹词。
工信部近日(又)下发通知,要求各基础电信企业确保在2016年12月31日前,本企业全部电话用户实名率达到95%以上,2017年6月30日前,全部电话用户实现实名登记。这(又)被称为“史上最严电话实名制”。
两个“又”,是我加上去的,方便阅读理解。原因大家都懂:2013年9月1日,工信部颁布的《电话用户真实身份信息登记规定》正式实施,要求用户在办理手机卡入网手续时,必须提供真实身份信息。换言之,实名制是三家基础运营商都必须完成的制度性功课。但路人皆知的现实是,大量未实名制的号码流入市场。黑卡泛滥,黑号横行。
坐在谷堆上听妈妈讲的遥远故事就不说了,那就仅以去年为例吧:年初,工信部、公安部、国家工商总局联合印发《电话“黑卡”治理专项行动工作方案》,决定在全国范围联合开展为期一年的电话“黑卡”治理专项行动。随后,中办、国办公布的《关于加强社会治安防控体系建设的意见》亦再次重申,要“落实手机和网络实名制”。再然后,年底通过的《反恐怖主义法》第二十一条规定:“电信、互联网、金融、住宿、长途客运、机动车租赁等业务经营者、服务提供者,应当对客户身份进行查验。对身份不明或者拒绝身份查验的,不得提供服务。”当然,相关罚则亦板上钉钉。但,实名制的落实情况,虽有好转,依然不尽人意。
不说老道理,只讲新故事。5月22日的澎湃新闻,讲述了一幕在舆论场引起热议的悲剧:范银贵,自杀的时候,身上仍穿着17年前结婚时,四姐给他做的一件灰白格子西服。这个甘肃天水秦安县的乡村教师,以常人难以想象的节俭,积攒了23万元。原本准备买房的钱,却成了电信诈骗的“肥肉”。绝望无助后,愤而自戕离世。我们也许尚不能论证实名制与范银贵之死间的因果关系,但,放任黑卡黑号而疏于监管,无异于将“范银贵们”推到人生的悬崖边。
也许打击电信诈骗就像检测地沟油一样,迟早要成为跨越这个工业互联网时代的难题。但,我还是忍不住联想:假设乡村教师范银贵在学校能经常接收到防电信诈骗的公益宣传,或者在手机短信里隔三差五收到治理电信诈骗的友情提醒,又或者我们的电话实名制天衣无缝、不给违法犯罪任何可乘之机——那么,就算再“胆小内向”,何至于毫不犹豫就上了骗子的当?淘宝治假不力,都羞答答被国际打假组织除了名。可见,“平台责任”无可推卸。那么运营商与电信诈骗之间,一个搭台一个唱戏,不管有心或无意,怎从来不见一丝一毫的“连带责任”呢?
这似乎成为“历史遗留问题”了:落实电话实名制,有无数个“最后期限”。
眼下,2016中国大数据产业峰会正在贵阳召开。大数据再是粗放,筛选一下找不到户主的号码,估计也不是什么难事。千难万难,难在人心。但愿电话实名制的“最后期限”,不要学狼来了的故事;也但愿运营商不肯实名制的心,能在制度上对应出“因果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