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文赞
一个月里,我突击《农业志》《川剧志》《地震志》三部稿,校对《四川方言会通》《资阳花溪志》两本书,签订《宝莲酒业志》合同,左臀生了坐褥疮,昨下午乘火车回成都,晚租车接女儿回到久违一年的家里,她孝敬父母一万二千元节礼,我的心隐隐作痛,劝妻退还,女儿不肯收回,妻说给她专户储存。
三年前,女儿私自破费压岁钱买了手机,我们联手施压,妻子怕她学习受干扰,强行接管,孩子奋力抗争:“那是我的钱,大人怎么这样不讲理,还我!”反攻无效,急得泪人似的。今宵,合家分吃月饼,母女拉话,激战一月的我早沉梦乡,妻子的女徒弟来车接,电话把我吵醒,抓取推门送到妻子耳边,她立即起床离开女儿房间到客厅嘀咕,洗漱穿戴,挎包拉行,沐浴着黎明前的清风来到成都双流国际机场,高速无闲车,飞身抵达,坐以待旦,等她归队航班飞回深圳。
封建社会交通、通讯落后,前辈佳节倍思亲;社会主义交通便捷、通信发达,我自佳节倍思君。去春到北京,毛主席母亲家乡的吴同志告诉我,他们查毛泽民档案,填列母亲文素芹,这个连毛主席都不知,一九三六年口述奋斗史:“我母亲在娘家的名字叫文七妹。”美国记者埃德加·斯诺《红星照耀中国》翻印《西行漫记》郢书燕说,译作文其美。毛主席少年离家,二弟却多年管家,他的填写应该可信。以前歧视妇女,有名字也不对外宣称的。毛主席动员亲人献身革命,到两个弟弟牺牲,虽说天南海北奔走革命,总有在一起的时光,竟没来得及问妈妈真名,践行了早年“改造中国与世界”三不谈诺言,可敬啊。借光前辈三不谈,开流后生万福泉。
屋檐水,点点滴,点点滴在旧窝池。万恶的民初,奶奶家口多,负担重,全心全意孝顺曾祖,民末曾祖母寿终,爸爸还是儿童,拿引灵花儿开赴坟地。曾祖母封赠奶奶几句话:“满香呃,你二天有的,子孙发达。”爷爷续弦后奶奶,后奶奶弥留盼土葬修石坟山,我主持父辈三股分摊,老人家摸索抓住妈妈的手:“幺嫂,你的钱用了有的。你们房房发达,岁岁金安。”
晚上,携妻到旷野赏月华,看年轻美丽的妈妈牵着学步幼儿燃放灯笼,我们外来户初次见识,妻问知是孔明灯。明月下,呼啦啦星星点点,一群群孔明灯越飞越高,乘着偏北风归去。月亮走,我也走,我请月亮吃烧酒。嗯,天地君亲。啊,宇宙人民。愿皓魄显灵,托清风捎个信儿,毛妈妈也有名。其美是七妹最佳谐音,而非排行次第和性别,主席中年必有阅览。素芹、其美之得名,一在阳来一在阴,传给敬爱的毛主席,人类谁不爱母亲。五千年,中华魂,毛母其美文素芹,育儿九州播德音。
二〇〇八年九月十四日戊子中秋成都永丰路仰韶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