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兵红
我们多亏毛主席呵护,有个金色的童年,一切都很安全,没人残害小朋友,万物自然生息,人儿茁壮成长。呵呵,今天,我撰稿陪伴不同年龄段好友网上过六一,心里甜蜜蜜。
刚才接到一个莫名其妙的录音电话,说6月5日要在我帐上扣除1200元,如有疑问请咨询。我掐断了没理它,太可恨了,全世界都盯住中国人民不丰的积蓄,资产阶级要干什么!他们统治下这样的社会软硬环境,能让我们拥护吗!我有没有近期发生资金流动,自身难道还不清楚吗,我喜欢现金支付,就是网银我也一手钱一手货,怎么会沦落到陌生人来扣除账目的事情,一听就是假的!
我幼年多病,五岁和八岁读过两次一册班。1972年2月,久病痊愈重新进入敲钟生产大队小学一年级,算是二进宫了吧,那个班42人,我是老师得意弟子,最受宠信,5月底名列第一批红小兵,在王文燝祠堂乐楼演出文娱节目,人说周家的儿子一身活泛柔软,台步妙曼,我的舞姿僵硬板滞,缺少柔韧,生就不会娥眉善睐、掩袖工谗,虽具真诚,而懵表演。6月1日,参加村小和明阳人民公社第一完全小学校欢庆儿童节活动,光荣地加入红小兵组织。带头组织参加班集体活动,高唱并践行《中国少年先锋队队歌》,走五七指示光辉道路,学毛选、出节目、拟周记、办板报、修水库、助农忙、受军训、搞卫生,敢斗不良倾向,揭批坏人坏事,扶弱抑强,争做好事,独自横扫整条中和场街,无私奉献,不计回报。我手很笨,长期不会佩戴红领巾,需要打领巾,就去找高一个年级的美丽学姐李碧书、谭诗云,心里一亲芳泽;演算习题有疑难,也去找这姐俩。没事儿总爱寻机会,磨蹭到她们班上去,女生跳橡筋绳,也要厚着脸皮插足,厕身其间以为乐。呵呵,为了均衡两位的劳逸,我巧妙调度季节,热天偏重谭诗云,冷天多找李碧书,直到她们小学毕业。她俩在场,我就停骂怪话,不打群架,立志做个乖娃娃。山雀蛋、野果子自奉有余,有时献给她俩。小李姐姐有点轻微狐臭,夏天不可向迩,我则默诵并恪遵周敦颐《爱莲说》远观而不可亵玩焉;冬天,两个姐姐都好,眼光对接就温馨。
小学打领巾需要家里女眷和同校学姐来帮忙,大了穿西装打领带,也是女服务员给我做个活套,自己需要的时候小心翼翼变成套中人,不敢洗涤,一旦拖落了领结去保洁,那就只好央求别人给我重系活套,由此就有多条领带备用。我心仪中山装、毛式服,最怕拴那一根吊颈索,爱美期一过,西服束之高阁,偶尔一穿,西方服制文明从此把我莫奈何。
1977年秋,我进入忠义中学初1979级3班,一心突击功课,心不旁骛。这时,资阳城关一中初1980级2班组织委员加入红卫兵,她领发红卫兵胸牌,是个塑料壳,里填泡沫,后面有个别针,来春有同学的牌牌坏了,叫她去领,找到班主任魏老师,说没得了,不戴这个了,弄得学生好茫然哦。1978年5月,我申请加入红卫兵,老师说不再发展了,秋天转学城关一中,半年苦读三次跳,选入快班初1980级2班,1979年5月加入共青团,有团徽。2班那个学妹,居然多出一个红卫兵阶段,真遗憾末班车开走我才回过神来,欲济无舟楫。
中小学生风纪清严,在校一律直呼姓名,只有周日活动时,老师才说高年级大哥哥大姐姐、低年级小弟弟小妹妹,这是严肃的公开的集群叙述语,而不是各该当事人彼此互称。农村小学同学之间作风粗犷,都是世居,一般只叫名字,省略姓氏,而且一个村落都有压倒优势的大姓,夹带若干杂姓,只有极其震怒才会姓名俱全,庄严时后缀同学二字。初中生逐渐拉开男女生界限,除了学习关系,几乎绝来往,不闲谈,埋头走读,目不窥园。
1982年,我还见过小李姐姐;至于谭诗云,1976年她小学毕业就再也没见。她俩料必偶尔思及敲钟小学,怕会冒出愣头青学弟老找系领巾的傻小样,不如桃杏,犹解嫁东风。不知道毛主席的红小兵,她俩的学弟竟是复辟狂,居然和她们的孙辈抢掠六一节了!学长们的孙娃被全体揽入少先队,抹杀荣誉感,无差别论取缔和解构了它的先进激励作用,这是伪共把持中国少先队消极怠工的最妙法门,以此求治,实在悲哀。
二〇一一年六月一日雁城弘渊路访渊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