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徐国麟,一定要用括号将一功括起来,最好注明是同一个人,否则又不知道要闹出什么笑话来?
有次,我和一功先生在参加应酬,听到隔壁包间的吵闹声很隆,我走过去一看,方知两个人正在抬杠。一个人说是徐国麟朋友,他的字比一功好。另一个说他是一功兄弟,徐国麟是一功学生。
两人为此争得面红耳赤,谁也说服不了谁,只得以酒相拼。一位擅饮白酒,一位能喝啤酒,约定一瓶啤酒对两杯白酒,全不顾酒桌上別人了。
看此情形,我把一功先生拉了过来,问这两个抬杠人认不认识?回答是初见。一功先生哈哈一笑,说:"在下既是徐国麟,又是一功。"
这是我亲眼所见,并非虚构,在南京,以认识一功先生为荣,以收藏一功书法为傲,可见一功先生之火。不光在南京,此次我到吉林出差,当地一书家向我打听一功先生,我讲是好友。对方肃然起敬,请我代向一功先生问好,称东北的铁杆粉丝向他致敬。
在南京,作个职业书家并非易事,好多书家连吃饭都难,更不敢奢望象一功先生那样开个凯迪拉克了。什么叫成功的书法家,別的不敢说,武中奇老在世时可谓声名显赫,政府、学校、医院、商家等各大招牌非出其手不可,且是愈大愈壮。林散之老之名可谓大焉,偶尔写个招牌,百姓多不喜欢,常说这个字比武中奇字差多了。
无知者无畏,并不能贬低林散之的伟大,但为什么伟大的林散之字不适合挂在外面呢?此不在本文探讨之列,故省略9万9千9百99字。
古人说得好,字怕上墙。武中奇的字不怕上墙,其独特的榜书艺术当然占据书法史一页。
作为江苏省书协主席,武老生前太忙,出于无奈,也是良策,有的招牌出自弟子一功之笔。
为什么武老指定一功代笔。当时年轻的一功不敢问,只是尊命而为。
一功学书,并非死学,而是善动脑筋,拜在武老门下,当然要研究武老书艺。
学到什么程度为成功呢?一功检验的办法,是偷偷将自己书法作品放在武老书桌前。武老早晨醒来,以为此作是昨晚所写,十分满意,吩咐夫人盖章送裱。之后常常让学生欣赏,一功观之自喜,并不点破。
目睹一功所为者心直口快,一语捅破秘密。武老闻之一惊,继而大喜,对一功更加刮目相看了。
一功不愿炫耀过去,低调做人,但事实胜过雄辨。在南京,除去武老的户外榜书独占鳌头,还有谁比一功写的多呢?
武老是山东人。老家人至今还崇拜武老书法。惜其仙去,喜有传人。常将一功请去,如同武老一般尊重。一功不辱师名,大笔一挥,雄强大气,浩荡无边的巨幅书法便呈现出来,观者只有叹服膜拜的份了。
一功尊师,并不泥师,从神似到自家面目,并非易事。在昨天江苏省党校举办的纪念建党95周年名家笔会上,一功先生写了"无意而为"四字赠我。內容是我要求的,一功先生事后对我说,其实他想送我"诗情画意"四字,因为他和我交往后,觉得这内容适合我。
观一功先生作书,但见神完气足,腕翻笔转,魏碑风貌,融篆隶楷行草于一体,自家面目突出,较之武老,胜在多变,相信武老地下有灵,会为弟子不断超越而欣慰。
一功先生认为,学书无止境,生命不息,读书临帖摹碑不止。
一功先生反对写死字,他提倡快乐写字,快乐生活。每到一处,都有热烈掌声欢迎一功先生唱上一段戏。
一功先生无法推辞,他知道这是压轴戏,念白之后,便是京剧选段,唱者酣畅淋漓,听者如痴如醉。
一功先生也有苦恼时,就是时间不够分配,求书学艺者众,他又是热心肠,无法拒绝一双双渴求艺术的眼睛,以致学生多达千人。
无论多忙,他也要在夜深人静时,坐在书房为自己充电。他对我说,人没老本可吃,不前进,只会倒退。"
昨天一同参加笔会的老书画家刘梵天说的好:"书画艺术无顶峰,只有高峰。一功先生才60岁,是人生黄金期,祝其更上一层楼,勇攀新高峰。"(钱诗贵 丙申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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