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不自恋一把,哪怕老了,丑了,总得有个形象。
据说象由心生,曾尝试过对照佛语看看自己何样,终究无法眼,看不出啥来,只得随自己去了,老实也罢,无能也行,现实如此,还得活着。
活着就得做事,如同登高,已到半山了,累是正常的,可以走的慢点,但脚步不能停下。这不,我又开始写草书了,有种自由驰骋,任马游走的感觉,要想跑的更快,还得多磨练才行。
远在广州的亲友还是喜欢我的行书,且点名要写"室雅兰香",词很熟,写的多了,想变化下还真不易,不过可以了,別苛刻自己。
习草还有个好处,可以抄点好诗,最好能背下,但只是奢求了,前读后忘是正常的,別以为自己是个神童,可过目不忘,一目数行。年过半百之人,天天坚持学习,即使无所成,这种精神也会感动人,会有人为你点赞的。
交流是不可少的。画家端木祥功亲自下厨,烹制阳澄湖大闸蟹,虽然没有品尝,但香味是闻够了。他的凉拌黄瓜真是一绝,被我风扫残叶般吞下肚了。吃罢,方想起有幅字要送他,充抵画债。
题写招牌字是个难活。金陵武中奇和弟子徐国麒(一功)是旗帜性人物。武老仙逝十余年,其遗风仍存。一功当下风头尤劲,又当选了中美文化交流大使,活动频繁。钻他无暇的空子,过了把题招牌的瘾。
当下是没诗人的。古人把诗写绝了,不留一点活路给后人,后人更绝,干脆废了古文,自此只剩下大白话了。只是不明白,"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也是大白话,为什么诗意盎然,诵之千年不衰呢?
书法变化很重要,不习字者不喜欢我的字多,认为不好看,毛毛糙糙的,我反而窃喜,外行人看不懂的就对了。漏网的贪官多了,他贪有亿万之财,你还以为他是清官,他不窃喜才怪,成功躲过法办,成为漏网之鱼,不是高手是什么?
书法离不开笔墨纸砚,尤其是纸。我写字很少浪费纸,多次去宣纸厂,看到制作宣纸的工序很复杂,有上百道,工人很辛苦,便倍加珍惜每一张宣纸,心存敬畏。
弘一大师的影响巨大,其书法空灵无尘,真正的得道升天之高人,偶尔仿其体,不得要领,相差何止万里耳,顿生愧疚,方知修炼之重要。习字者须先重德重文,再去俗,可更进一层。
为友人之画题诗是常事,但为著名画家王金玉之画题诗,竟一搁三年有余,确是不短啊,人生不过几十个三年,却被我占用了一个,但王金玉兄没催过一次,涵养真的了不得。最终想起此事,一口气在画上题了七首诗,补了长文,算是完成了久拖的任务。
心经写了多少通?真是忘了。这不,沈阳友人明至,要四幅心经,我只有半天时间,无论如何完成不了,看样子还得拖着。
见贤思齐是论语里的词,想这样做,但做不到,也没必要太为难自己,每天进步一点点即可。
章草很美,想学,但不精,因为看到江苏书协某名家的章草,顿生厌字,只得暂时放下。
毕竟喜欢过章草,一时不能切割,偶尔为之。
春华秋实一词不错。眼一眨功夫,又到冬天了,春夏秋三季已结束,收获什么呢?无尽的烦恼,近在眼前的希望,只是看不见,摸不着。
吉林白城一个交警队队长请我写诚傻二字。我也喜欢,并置顶在朋友圈里,天天看到,做个诚实的傻子么?做不到,但喜欢,別问理由。
隶书不好写,要高古,需带篆味。为什么书法愈古愈有味,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啊。
用章草体写心经,要静心,少了快意;迅捷挥洒,少了敬意。思来想去,还是换个内容为好。
大字隶书,別有韵味。别人眼里的拙丑,我以为美甚。
兄弟情深好写,真正的兄弟几多?呜呼哀哉,不多也,屈指可数耳。
心存善道,宁被人欺,即使被人误解,也不作解释。
时间会冲淡一切,无论荣辱,皆在笑谈中。
能让后人怀念的,不是你留下的金银财宝,而是精神财富,书法算么?
每天自省的好处是驱除內心的魔障,放下一切,不忧不悲。给人一个笑脸,为自己留下一丝快乐。
游戏笔墨之间,没有内容,任意为之,尝试忘掉一切,包括自己,然而活着的人是做不到了。
踏雪寻梅是个意境,前提是不怕冷吧,冻得要死的话,再好的梅也不会去寻的。还是读诗吧: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习篆一段时间后,就要创作了。写了不少,一张没留住。昨天凌晨一时许,老弟康伟在汤山某农庄看到有我的字,非要来车接我,聊到三时方罢,临行不忘拍下作品照片留念。
我喜欢小楷,惜识者不多,无语。
近期每天功课是篆字论语。中国人不把论语读透,让于丹大嘴巴在央视百家论坛上胡言乱语,悲哉哀哉。
唉,说是希望自己不忧不悲,不可能做到啊?
(钱诗贵丙申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