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人的记忆里,都会有这样一幕,总有一群人会在清晨时分往包裹里放一把杆秤,他们会离开家门,去集市卖菜,去村落收粮,他们很快乐地干着这些琐碎的事情。
那些卖菜的会为选好菜的买主用秤算斤,拿到了钱往往会高兴了再送一把葱,那些卖鱼的把鱼吊在秤杆上看它们扑腾,把秤尾好不容易压下去了,还不忘夸一声吃鱼的人聪明。日常的生活里,还夹着中国式的人情味。
杆秤,是中国人发明的人类最早的衡器,再复杂的衡器,用的也是基本的杠杆原理。
衡是一个动作,当盯着秤尾的起伏的时候,那就是一份责任。
所谓的衡量衡量,也是从这里来的,世间万物都可以衡量的,这既可以是有形之物,也可以是无形之物,中国人的人情,全在一根秤杆上。
秤杆上的福禄寿
相传杆秤是鲁班运用杠杆原理发明的,秤杆上的十六颗星也各有来头:其中七颗星代表北斗七星,六颗星代表南斗六星,除此之外还余有三颗星,分别代表福、禄、寿三星。
意为商人给顾客称量货物少一两,则缺“福”;少给二两,则表示既缺“福”还缺“禄”;少给三两,则“福、禄、寿”俱缺。
这份寓意是为了提醒无论是做秤、用秤的人,都要公正、公平、公道。故,民间有流传:“秤上亏心不得好,秤平斗满是好人。”
对于中国人来说,一杆秤上有着无尽的故事,它既可以是街坊邻里间闲话的人情,也可以是衡量人心得失的标准,还可以是中国人对平等权利的渴望和信仰,他们相信一杆秤里有天地人心,因为“人在做,天在看。”
准点的星辰
一杆秤并不好做,它是个细活,其繁琐程度只有少数人可以接受。但这还在其次,很多时候,做秤不是手艺的事情,而是心的事情,心里想着的东西很重要,虽然做出来的是一个工具,但心里多了一毫也是高了,偏了一厘也是远了。
对于中国人来说,手上犯的错误,心可以去纠正它。一根粗料要加工成又圆、又滑、又直且前粗后细的秤杆,经过打磨后最容易被刨折,一定要非常小心了。制作过程中,还要不断目测平直度,定要平整才行。打孔的钻头是用针做的,打孔不顺的时候,就像暴雨来临前的蚂蚁,转了好多圈还找不着窝,弄不好杆子还得折了,一切又得从头来过。
最后是那颗定盘的星,它是所有结构中最重要的,因为它控制着平衡。无论多大的称,只要那个星戥找准了,整个天地就平了。记得一本书中曾这样描述一杆秤,它一头挑起人间生计,一头挑起天地良心。